能逃回去便告知殿下,後來自知逃不掉,又想爛在肚裡。可再大的秘密,說不準哪時就會暴露……所以我懇求太子殿下,看在賀蘭公子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保全他!”
謝煐垂眼看著他的後背,冷聲道:“章臣追隨我多年,用不著你來替他求我。”
嚴七抬起頭,眼中再次湧出淚水。
謝煐:“你且先在這待著,贖夠你犯過的罪,便會放你出去。”
說罷,他取下一支火把,又毫不避諱地伸手攬上白殊肩膀,帶著人離開。
結果,剛走出沒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又悶又響的聲音。
兩人一同回身,就看見嚴七正貼著石壁緩緩下滑,石壁上一團明顯的血跡。
謝煐想去檢視,卻被白殊拉住。
白殊讓小黑掃描過後,直接道:“已經死了,出去讓人給他收屍吧。”
謝煐知曉小黑有掃描和檢測功能,此時也只是沉默片刻,就回過身繼續攬著白殊往外走。
兩人慢慢走在地道中。
白殊:【他不說我還沒覺得,他這麼一說……章臣和項麟的嘴是有幾分相似。】
謝煐:【你先前說的熟悉感,是因為嘴?】
白殊略搖下頭:【不,是眼睛。】
謝煐:【那個夭折的臣和季貞嗎?】
謝煐微一點頭:【先告訴他倆,剩下的,由他們自己決定。】
兩人走出地牢,回房換身衣服,洗過手臉,就沒再拖拉,直接讓人備馬去了衛國公府。
作者有話要說:
漣漪
謝浩最近的日子過得是春風得意。
去年千秋節他答應幫白泊騙出白纓兒之時, 心中還相當惶恐懼怕。白泊實在太會說話,那日他被說得頭腦發熱,稀裡糊塗就應下, 過後也曾後悔動搖。但他後悔的只是怕自己掉入陷阱,可又覺得白泊那樣的權臣沒必要給自己挖坑,自己更是沒什麼可讓人家圖的。
最終他還是沒能抵擋得住白泊許諾的誘惑,那天看到白纓兒死在自己面前,他也深切體會到了一個權臣的冷血無情。他能猜到白泊是想借此陷害旁人,但他並不知道那個將被陷害的人是誰, 直到看到他五叔肅王的玉佩。
謝浩其實並不明白白泊為何要陷害肅王,但不管原因是什麼, 肅王離京都對他家有利。之後就是膽戰心驚的等待,白泊好幾個月沒有派人傳來一點訊息, 謝浩一度以為自己被利用完就被拋開。
但江南叛亂一起, 一切都彷彿瞬間就不一樣了。
儘管寧西王沒了嫡子名份, 又一直被囚府中, 但他背後還有中書令, 還有范家。前魏國公手握擁立大功, 十年宦海可說是黨羽遍佈朝堂,在他過世之前,連白泊都要退讓三分。
雖說這幾年嘉禧帝開始慢慢清算一些“範黨”, 但畢竟樹大根深, 當真爭起儲位,平川王這邊根基要淺薄得多。不過, 江南的叛亂直接將這棵大樹的主幹給掏了個空。
自三月起, 謝浩就能明顯感覺到諸多官宦子弟對自己的熱情。原本有交情的都變著法子套近乎, 沒交情的就四處託人想和自己結交。到得範氏兄弟的死訊傳到, 各家給他下的帖子更是如雪片般飛來。
不過,有肅王的前車之鑑,謝浩沒敢飄,反而悄悄給白泊遞話,放低姿態詢問自己該如何行事。隨後就等來了白泊為他安排的幾次詩會,讓他一舉在仕人學子之間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