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到了岔道口,白殊依小黑所言,繞過一叢自由生長得很高的灌木向左轉。
剛轉過去,就有個人急急地迎面撞上來。
白殊反應很快,側身貼在灌木上讓開道,懷中黑貓也立刻弓起身子。
那人也腳下拐個彎,繞過白殊迅速往前,期間抬頭瞥過來一眼。
白殊看著她拐進另一條小路的身影,暗自嘀咕:“奇怪,怎麼還戴著面紗,難道她是舞娘?”
小黑卻道:“不是舞娘,先前賀蘭和拿給你認的圖冊上有,那是高階女官的服裝。”
白殊轉過身繼續往回走,又聽小黑接了一句:“她身上有二皇子用的薰香味道,還挺濃。那個味道可能對貓有刺激,我聞著很沖鼻,別人身上都沒有。”
“哦?”白殊好笑,“看來再深的宮院也有攔不住的人啊。”
結果,短短一條道還沒走完,前方灌木後又拐出一個人來。
這次是個男人,還氣定神閒地走到白殊身前,笑道:“楚溪侯也在這邊,真巧。”
白殊淡淡地應了聲“平王殿下”,就要繞過對方繼續走。
平王卻一伸手,將不寬的小路攔了個徹底。
“本王早早聽聞楚溪侯貌比潘安,今日一見,當真是相逢恨晚。”
平王一邊說,一邊緩緩向白殊靠近。他個子還算高,但橫向身量太寬,也不知是壯碩還是虛胖,就顯得這種特意放慢的動作透著十足的笨拙感。
面前的平王還在隨意胡扯著讚美話,白殊就聽小黑在腦中說:“我能撓花他的臉嗎?最好把他眼睛抓瞎。”
白殊倒沒多大反應,畢竟上輩子遇到過的登徒子也不少,直接教訓就是了。
“不行,你是貓,撓了他會被皇帝搶去剝皮。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白殊剛才就已經背過右手,現在更是摸向腰帶。那裡有一塊金屬飾片他改裝過,是能拆的,而且拼接面被磨得格外鋒利。
現在這身體力量不行,要動手他得確保一擊必殺。只要殺得利落,事後反倒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這個病秧子身上。
白殊掰下金屬飾片握在手中,目光劃過平王的喉管,等著對方靠到足夠近……
就在這時,他突然微微瞪大眼。
方才白殊為了繞過平王而走到小路另一側,兩人間就有個小小的錯位,讓白殊能看到平王身後,小路的盡頭。
此時那裡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
緊接著,破空之聲傳進耳中。
白殊不由得後退兩步。
下一刻,平王也察覺到後方異樣,但已經遲了。一樣東西準準砸到他背上,發出沉悶聲響。
平王痛呼一聲,一邊反手去摸一邊轉回身,厲聲喝道:“是誰敢傷本王!”
白殊低頭看看滾落地上的東西,是半個拳頭大小的圓滑石塊。
隨著謝煐走近,他衣袍上反射著日光的金色龍紋漸漸清晰。在他身後,是帶著笑的馮萬川,和滿臉驚恐的平王府宦官。
平王面色鐵青,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憋屈,整張臉扭出個有些猙獰的表情。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發出還算平靜的聲音:“怎麼這般巧,太子也過這邊來了。”
謝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雙黑沉沉的鳳眸目光如刀。
“平王,這裡都沒有旁人,你這種謊話是想說給誰聽?”
平王臉上陣紅陣白。他回頭看看垂首低眉的白殊,才不甘心地用力咬住下唇,邁步走向謝煐,要從謝煐身側經過。
兩人面對著面。就在雙方要擦肩而過之時,謝煐突然向後一擺肩肘,緊接著手臂往前急送。
黑貓耳朵轉動一下,白殊也聽到清晰的拳頭擊中人體的聲響,甚至感覺到一絲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