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地笑了:“這話好!”
賀蘭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問:“這樣說來,殿下是決定留京成婚了?”
此話一出,薛明芳的笑立刻僵在臉上,隨即憤憤地道:“好你個張子山,我都給你繞進去了!受辱嫁人的可是殿下,你這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張嶠無奈地瞥一眼賀蘭和,才對薛明芳道:“我倒是不介意以身相替,可這事也不是我能替的。”
懷傷突道:“此事,也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待四人都看過來,他續道:“天子此舉,只為阻止殿下借婚事結上有力姻親,誕下正經皇孫。但在名聲上,殿下可是為國犧牲,只要好好傳揚,倒是項美名。”
他轉而看向薛明芳:“反,是下下之策。殿下最大的倚仗是正統,非到絕處,輕易不可自毀根基。何況,便是能在北地與天子分庭抗禮,要拿下全土也非易事。內亂一起,苦的只會是黎民百姓。”
薛明芳倒是沒有不甘之意,誠懇地道:“先生教訓得是。”
懷傷又溫言道:“我知你也是心疼殿下。不過,聽殿下適才所言,老夫倒以為,那位白三公子可以合作。”
謝煐原先一直沉默著,此時目光在三名心腹面上掃過,問道:“你們覺得,他說的腦中有書庫,有幾分可信?”
三人相互望望,賀蘭和先開了口:“以他先前拿出的三樣東西,雖然不排除真有天生奇才,但從常理論,的確不太像同一個人鑽研的方向,尤其那捲書冊。方才再聽殿下提到那些賺錢法,還有什麼酒精,就更是如此。”
張嶠斟酌著接上:“不過,白三郎有句話說得沒錯,總歸這些好東西都是真的。只要有用,倒也不必非要追究來處。”
此時,懷傷再次插話道:“這樁婚事還有一項好處。”
他直視著謝煐:“殿下大婚,天子總不能不讓衛國公回京。”
謝煐目光閃爍一下,緩緩閉起眼。
再睜開眼時,他已換上堅定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轉機
劉道守昨晚與白殊聊得盡興,寫好信後還睡不著,又看了半宿的書,今日就起得遲了。
剛洗漱罷,他就問起信送走沒,得知已有家僕帶信去碼頭,才安下心。
結果,劉道守剛用完午膳,正打算靜心溫書,回家送信那家僕居然又回來了。
劉道守奇道:“今日不會一艘下江陽的船都沒有吧?”
家僕忙躬身回答:“今日漕船眾多,其餘船隻皆得讓行,小人在碼頭上等了良久,就碰到進京的大公子。大公子觀信之後,讓小人不急著回江陽,且待他與郎君說過話。”
劉道守有些驚喜:“大哥?他怎會突然進京……那他人呢?”
“回來時路過安陽府,大公子聽聞府門外貼出太子大婚的告示,便停車看去了,讓小人先回來通稟一聲。”
劉道守更是詫異。他昨日剛與白殊提到太子婚事,白殊還說自己會牽扯其中,竟然今日婚事就有了結果?
他起身也想出門去安陽府,卻被家僕攔住:“大公子一會兒便到,郎君此時出去豈不是兩邊走岔。再說,如今安陽府前正熱鬧著,郎君與其費力擠進去看,不如等大公子到了與您說更快。”
劉道守一想也是,就歇了出門的念頭,只是心再靜不下來,乾脆披上件衣服到前院去等。幸好沒等多久,他們這一輩的劉家長子劉繼思的馬車便進了門。
劉繼思與劉道守年齡差距挺大,今年已至不惑,劉家許多事務都由他來主持。
此時他下得車來,看到劉道守滿臉焦急地等在一旁,不由得笑道:“九郎,你馬上就要下場,還這麼毛躁可不好。”
劉道守不及解釋,只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