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會傳出那些流言,是知遠不滿意朕要保五郎。”
先前大理寺查來查去,怎麼看都是肅王嫌疑最大。但肅王抵死不認,大理寺卿又不敢對他用刑,只好如實報給嘉禧帝。
嘉禧帝看完卷宗,其實心中已經認同這個判斷,可肅王是他兒子,他總不能真讓兒子抵命。最後便是尋個替死鬼,快速結案。
而白泊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日日都是一副憔悴神傷的模樣。最重要的是,他一消極怠工,許多事情就卡住了。眼看年關在即,這樣下去就是滿朝上下都過不好年。
嘉禧帝一想起這幾天來覲見抱怨工作的諸多臣子就頭疼。
他和白泊君臣相得十幾年,白泊為他謀取來極大的利益,可以說他的內庫有一大半是白泊為他填滿的。近年他精力不濟,便漸漸放手給了白泊更大的權力,也是這十幾年下來才積累出的信任。
哪知竟會遇到這樣的事!到了如今,他便是想將權力收回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辦到的。而且,放眼滿朝上下,還再找不出一柄像白泊那樣聰明、好用又貼心的刀。
為了這麼點齟齬就君臣離心,實在是不值得。
想到此處,嘉禧帝禁不住問孫宦官:“你說,朕該賞知遠什麼,才能讓他把這口氣順了?”
孫宦官想了想,也跟著愁眉不展:“不好辦,齊國公既不缺什麼,也不求什麼……”
主僕兩個相顧無言,一同嘆氣。
好一會兒後,孫宦官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先將肅王遣出京,至少齊國公不用日日見著他。待過得幾年,事情淡了,再召回來便好。”
嘉禧帝:“遣往何處?”
孫宦官冥思苦想片刻,說了個地名。
嘉禧帝蹙眉:“那有點遠吧,還那麼窮。”
孫宦官勸道:“總要看起來會受些苦,齊國公的氣才能順。何況,有陛下接濟著,也苦不到哪兒去。”
嘉禧帝思來想去,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遂點了頭:“行,也該讓五郎吃點苦頭,才會長教訓,日後知道如何行事。”
隨後,嘉禧帝迅速找了個藉口把肅王打發出京,連年都不讓在京中過。
朝中官員一聽便知——恐怕白府千金真是肅王下的手,天子這是在處罰肅王。
到得肅王離京這日,白殊登上永寧坊一座臨著卯酉大街的茶樓,挑了二樓一間包廂,臨窗坐著喝茶吃點心,時不時還喂一點給趴在腿上的黑貓。
二樓比坊牆略高,望下去視野開闊,能清楚地看到安陽城東邊的春和門。
沒過多久,白殊就看到卯酉大街對面的一處永樂坊坊門裡緩緩行出一支長車隊,從主車的形制與馬匹數量便可猜到,是肅王離京帶的車隊。
白殊咋舌:“他這是要把整座王府都搬過去啊。”
這時,包廂門被敲響。
知雨出去片刻,回來稟道:“郎君,顧少卿想見您。”
白殊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大理寺少卿顧士玄,便道:“請他進來吧。”
知雨過去開了門,顧士玄進得房中,對白殊拱手行禮。
白殊沒起身,只笑著回禮,對著旁邊的空案椅比個請的手勢,再吩咐知雨去讓夥計上茶和點心。
顧士玄卻道:“不必了,某就是有幾句話想和楚溪侯說,說完便走。”
白殊便隨他,只問:“不知少卿想說什麼。”
顧士玄在窗邊椅子上坐下,目光也看向下方肅王的車隊,緩緩地道:“某始終覺得,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斷定肅王便是兇手。就是行兇動機,說服力也不高。
“某打探過肅王對女子的喜好,從他府中姬妾到在妓館挑選的花娘,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子,未見白大娘子那般年歲的。說他藉著酒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