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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劉繼思又心疼起自家表弟,突然壓低聲音問:“三郎,待太子成就大事之後,你是什麼打算?會進宮嗎?”
白殊眨下眼,緩緩地道:“這個得看殿下。”
劉繼思心中有些打突。
白殊安慰他道:“不會牽連到劉家,表兄放心。”
劉繼思嘆氣道:“我是擔心你啊。”
他原以為太子與白殊的婚事是權宜之策,可現下看太子這不動聲色的寵人勁頭,只怕已是假戲真做。
白殊卻是笑笑,沒再多說,轉開話題。
劉繼思無法,只得安慰自己——三郎有大才,太子必離不開他,不管感情怎麼樣,有利益捆綁著,便是色衰愛弛也不懼。
白殊正和劉繼思聊著天,突然被懷中黑貓的尾巴拍拍手臂,接著就聽小黑說:“你表哥這表情,好像一個擔心女兒被狗男人始亂終棄的老父親。”
白殊暗中回拍它:“關閉你那個狗血資料庫。”
“那些資料已經進入我的情感分析系統裡,分離不出來。”小黑繼續說,“不過,我覺得他該擔心的是太子才對。太子對你一‘網’情深,願意為你忍耐,你卻只饞他身子。”
白殊無視小黑的干擾,和劉繼思聊起玻璃。
“表兄這邊磨透鏡的匠人培訓得如何了?玻璃產出已經較為穩定,你拿過來加工好就能賣。”
說到這個,劉繼思眼睛就亮了。以前他也賣過一些用水晶磨的放大鏡,透亮又大塊的水晶難得,每有一塊都極為搶手。
更別說,如今白殊還給出一種能架在眼睛前的式樣,可以想像一經推出會多受歡迎。
“那群學徒正在加緊練習。眼鏡框架我讓人試做了一些,三郎先看看。”
劉繼思喚人送東西來。不過白殊也是 心疼
白殊奇怪地看一眼孟大:“南風館有什麼不好說的, 值得你這樣吞吞吐吐。”
孟大垂下眼,很小聲地嘀咕:“屬下怕您好奇,要進去玩……”
白殊有些好笑:“怎麼, 殿下能去如意樓聽曲,我不能去南風館長長見識?”
孟大訥訥:“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白殊看他滿臉窘迫,便不再逗他:“放心吧,我對那種地方沒興趣。”
馬車緩緩從那間南風館門前經過,白殊注意看了看樓裡。
樓裡暗,從外頭往裡望看不清, 只依稀能看出來人不多。白殊不自覺地蹙下眉頭,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可又想不出來。
直到馬車過去,他回首看見有人送客出門, 再打著呵欠回頭, 才猛然察覺過來, 叫了聲“停車”。
訓練有素的車伕立刻催馬靠邊, 環護馬車的東宮衛們也跟著移動。
車外的孟大有些緊張, 靠到車窗下問:“楚溪侯?”
白殊見他一副生怕自己要進門的模樣, 無奈地道:“馮總管的乾兒子這時候來南風館,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孟大微愣:“有什麼不對?”
白殊再次望向那棟樓:“雖說青樓這類地方全天都不關門,但按常理來說, 都是下晌才開始熱鬧的吧?”
孟大想了想, 才道:“應該是……”
畢竟嫖客們通常是鬧到深夜才睡,總要睡到臨近中午才起來, 要陪客人的花娘、小倌們也都是這作息, 所以上午的時候就會冷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