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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守笑著搖頭:“不好說,畢竟太子的母親也是琵琶名家,他或許真有幾分天賦。但我反正辨不出來。”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像是太子沒被母親教導過似的。
白殊表面不動聲色,腦子裡卻在吩咐小黑:“小黑,你留下來找機會溜進後面院子看看,裡面是否有什麼玄機。”
如果太子不是靠自己耳朵分辨的,必然就是有人給他通了訊息。若真是那樣,說明這如意樓和他總有些牽扯。
小黑應聲“明白”,趁著白殊故意在出門時假絆一下的機會,從他懷裡輕巧地躍到地面,飛快地從人群腳下竄走。
劉道守剛扶住白殊,便感覺一團黑影從眼前晃過,直起身才發現是貓不見了,不由得驚道:“你貓跑了。”
“無妨,它認得國公府,餓了會去尋我。”白殊撐著劉道守的手臂站穩,轉移他的注意力,“表兄先帶我回住處吧,我有事相商。”
劉道守對這個表弟的生活細節並不熟悉,沒能識破白殊關於貓的謊話,見他不在意,只答應著和他同往先前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白殊從城外田莊回齊國公府,沒直接往永樂坊去,卻繞進永寧坊來,劉道守在見到他時便知他是特意來尋自己。
不過兩人都沒著急,直到回到劉道守租住的宅院,等他的小廝端上溫水和點心,劉道守才問起白殊的來意。
白殊端起杯潤潤唇,笑道:“那個先不急,現在我倒是對太子極為好奇。表兄拜得名師,志在仕途,對天家與朝堂該是有所瞭解,可否說與我聽聽。”
劉道守輕輕轉著手中杯子,看向白殊的目光都帶上些探究之意:“三郎其實是對國師的讖語有興趣吧?”
白殊淡笑不語,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劉道守知這表弟對卜算之事格外上心,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問:“你現在知道多少?”
白殊搖搖頭:“表兄也知我長年不在京中,又對世事疏於關心,目前只知道知雨聽來的一些傳聞。”
他將先前知雨說的那些簡單複述一遍,末了卻話鋒一轉:“但在我看來,太子可沒有絲毫受寵跡象。”
若是真受寵,皇帝又怎會讓天子腳下的京城當中流傳太子的惡名,肅王又怎敢為一樂伎當面對太子冷嘲熱諷。至於送到東宮的那些稀奇寶物,多半也是想誘使太子玩物喪志。
最後,白殊問:“太子可曾犯民?”
劉道守的眼中露出一抹讚賞:“三郎看得透徹。太子幼時頑劣,及至年長狠戾跋扈,卻是從來只對著官員、勳貴、皇室的子弟,與民無犯。而且,太子行事也時時踩準分寸。正是因此,他直到現在還能待在儲君位上。”
白殊神色未動,靜候下文。
劉道守直切要害:“太子乃是先帝之子,並非今上所出。”
白殊終於露出點詫異之色:“難怪……”
“文宗皇帝子嗣不豐,前頭好幾個嫡子都沒立住,直到康宗皇帝——也就是先帝長成,被立為儲君。先帝龍潛時娶衛國公之女薛氏,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便是多年無子,先帝也未曾納妾。直到興慶三十二年,先皇后終於有孕。”
說到這裡,劉道守突然輕嘆口氣:“可就在先皇后誕子不久,文宗皇帝病重西去,先帝繼位。據聞當時京裡傳過一些閒話,說是這新生的小皇孫刑剋祖父,先帝因此而未能立儲。
“到元豐四年,北邊草原上的泰粟舉兵南下,雖然被衛國公率部攔在關外,但泰粟總是不退,時時侵邊偷城。這場仗一直打到元豐五年,先帝突發惡疾過世,同一天先皇后難產,一屍兩命。”
白殊聽得微微蹙起眉:“儲君未立?”
劉道守點頭:“儲位空懸。而薛氏一門自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