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看他不順眼,所以想出來。
不過自己的理由也差不多。
離開三叔三嬸,日子一定更輕快。
但他這會想的,還是趙夫子囑咐他的話。
昨天晚上,趙夫子又問了他那個問題。
“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紀元還未回答,趙夫子就道:“你可知私塾讀書,書院讀書,縣學讀書,有什麼區別。”
這些涉及太廣,紀元自然不知道。
“私塾,也就是私學,書院原為藏書的地方,之後也成私學。”
“既然是私學,教什麼由私塾夫子,又或者書院山長來定。”
“要麼專攻文學,要麼文德兼備。”
“只有官學不同,縣學,府學之類,所有讀書只有一個目的。”
“科舉。”
“童試,鄉試,會試,乃至殿試,為的就是這個。”
趙夫子嘆口氣繼續道:“我此處學的,雖古板,卻也是學習之根本,從此處去縣學,或許很有不同。”
“若想為官,到了縣學,一定要好好讀書。”
“汲汲於斯道,汲汲於天下。”
“相信你,會有定論。”
“無論如何,不失本色。”
趙夫子說完這些話,就讓他休息了,紀元卻思索許久。
原來天下那麼多學堂,每處用處都不一樣。
私學想教什麼就教什麼。
趙夫子的私學,教的確實是聖賢之道,士人必要有志於聖賢。
只是他這又是蒙學,所以普通人看不出來,也並不深入。
可趙夫子五十多的年紀,卻並未鬆懈,每日還在清晨傍晚讀書,想來就是求索聖賢道理。
而他即將要去的縣學不同,縣學教的是科舉,教的是應試。
想想也是,縣學是朝廷辦的,為的自然是為朝廷蒐羅人才,以供聖用。
拿趙夫子跟已經考上舉人的黃夫子比,想來也能看出區別。
換做趙夫子考上舉人,他也會繼續潛心讀書,再去考進士。
黃夫子直接求了個小官,便急匆匆上任。
兩人大概就是,君子和而不同吧。
自己在三叔三嬸面前說著,自己要考秀才,考舉人,考進士,還要當官的話,都被趙夫子記在心裡。
趙夫子雖然覺得可惜,卻也未阻攔,還給他鋪了條順暢的路。
那首寄到縣學的竹石,難保也是鋪路的一種。
怪不得夫子問他,為何讀書。
怪不得夫子一定讓他把竹石補充完整。
紀元剛開始過來,其實就是本能的讀書而已。
上輩子十幾年的讀書生涯,把孩童就要讀書的話刻在骨子裡。
對他來說,識字學習,如喝水吃飯一般。
如今的他,卻有些撥開雲霧見光明。
讀吧,讀聖賢書。
汲汲於斯道也好。
汲汲於天下也好。
是求聖賢之學也好,還是以聖賢之道求天下也罷。
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的路。
他身無所長,年紀又小,在讀書上讀出一條大道出來,未嘗不可。
縣學的目的,就是科舉嗎。
那就考。
□□孩子還怕考試嗎!
雖然誤打誤撞走到這條路上,但既然走了,就要走好了。
紀元翻開縣學發的四書,其中那本《孟子》,一共三萬多字,他還要繼續溫習。
可惜四書有了,五經卻還沒有。
說起四書難背,但加起來約莫五萬六千字,都能讓人背的痛不欲生,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