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並不用多說,太子依舊是太子,即使皇帝臨死前,也是拉著太子說話,並未多看五王爺一眼。
誰都知道,事情已經成為定局。
可對五王爺那邊的清算卻不能少。
謝貴妃還好說,她一向不管這些事,安安心心當自己的貴妃。
但謝國公,楚大學士一眾人等,就要一點點清算。
特別是楚大學士,他算是左右橫跳,準備隨時跳反,可老皇帝的死太突然了,讓他的準備一點也不充分,直接被李首輔拿住。
皇親國戚中,除了謝國公之外,其他各位國公對太子登基毫無意見。
畢竟誰當不是當,反正都是一家人。
即便事情已經如此順利,可該忙還是忙。
誰讓這件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明明老皇帝的身體已經好起來了。
明明他還能出門祭祀。
難道一切都只是迴光返照?
說來說去,都怪那些丹藥!
一直到初二下午,禮部,內務府眾人才準備好皇上喪事的初步禮儀。
說起來,這速度已經夠快了。
其實就是把老皇帝三年前的喪儀拿出來。
畢竟在三年前,已經能看到老皇帝的頹勢。
總之一圈事情下來,老皇帝確定死了。
紀元還是頭一次參加皇帝的喪事。
他這次的位置並不靠前,一個是官職不夠,二是皇家也有人埋怨,覺得他讓老皇帝丟了面子。
明明案子可以私底下查,可紀元一統查問,鬧得滿城皆知。
也就是現在大家都太忙了,否則皇家那邊,肯定會要個說法。
紀元聽到這些話,也並不著急,甚至規規矩矩地跟著行禮。
他一個四品小官,哪懂這些。
再說,他馬上要去外面做官了啊。
直到出了正月,老皇帝正式下葬。
二月初九,太子三辭三讓,最終登基。
三十五歲的太子,終於坐上那個位置。
紀元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太子早就換上龍袍,皇長孫則穿著新做的太子服飾。
一切都變了。
好像又沒有變。
朝中沒有因為老皇帝的死而改變什麼。
無非是六部的人換了些。
之前的楚大學士還在被調查,請了一個文大人出山。
這位文大人今年五十二,政績斐然,曾經做過應天府的知府,由他來頂替楚大學士戶部尚書的位置,再合適不過。
而且他也是太子府裡的幕僚,之前在家賦閒,現在直接走馬上任。
文大學士十分儒雅,看起來絲毫不像管賬目的。
但經過他手的政績,絕對首屈一指。
文大學士見紀元去辦離京文書的時候,還笑眯眯道:“以後可以多聯絡。”
這也是示好的意思。
其他各部也差不多。
但來來回回的。
皇帝依舊是皇帝,太子依舊是太子。
文淵閣也好,集賢館也好,依舊存在。
很多東西到底變沒變,還是要再看的。
紀元離京之前,只去見了李首輔。
歷經此事,李首輔像是蒼老很多。
但他並不會去吃丹藥,他只是看向紀元的時候,帶了一絲審視。
李首輔看著自己的便宜學生。
要說紀元承認過的老師中。
自己跟他的“師徒”之情是最淡的。
可李首輔確信,自己卻是瞭解他最深的。
紀元絕對不止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