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冷靜下來。
寫就寫了,反正是心中所想。
出了考場,同窗等人就在外面,看到紀元後,大家都鬆口氣。
看紀元交卷晚,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正榮縣眾人,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跟其他過了府試的考試完全不同。
這件事,確實讓大家成長許多。
雖然這些成長有些痛苦。
郭夫子道:“考完就考完了,咱們等著成績吧。”
許春點頭,他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低聲對紀元道:“那幅畫,我不送了。”
紀元四月二十五晚上,把烏堂先生的畫給了許春。
並告訴他,府學右訓導確實喜歡,送了就能解決他的難題。
今日四月二十八中午,府試考完,成績還未出。
許春深吸口氣:“此事我本就錯了,不僅是賭錢做錯,之後不加自省,更是錯。”
“這幅畫放在我手上,如同燙手山芋。”
“若真的送出去,我大約也不能讀聖賢書了。”
正榮縣眾人往酒樓走著,許春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若這次院試能過,是我的幸運。”
“若不能過,也是我活該。”
許春像是對紀元說,又像是對自己講。
“若交出去,那真的是賄賂官員,我就真成了陳舉人。”
此刻的陳舉人,已經成了正榮縣學生口中的反面例子,說出來十分順口。
“那陳舉人或許只是為了堵我的口,但他那句話也沒錯。”
“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
“紀元,我想保持我的道德和品格,這沒錯吧?”
紀元看向許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現在想同右訓導說一句,他們縣學不是天真!
他們的程教諭也不天真!
他們的縣學就是蘭芷之室!
培養出來的學生,同樣如此。
許春掙扎過,糾結過。
可他還是在做自己的選擇,走自己的路。
是一個外人看起來很糾結,不爽快,甚至有些憋悶的路。
但他們真的在走。
他們真的把聖賢書讀到心裡去了。
同樣的一句話。
同樣的一句,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
放在陳舉人之流,是用來歪理的。
放在許春此刻講,是用來正名的。
許春回到酒樓,第一時間把畫還給紀元。
一個秀才的前程,可能就被丟出去了,傻嗎?很傻氣。
另一個角度看程教諭傻嗎?
他也傻。
他費盡心力做了個讀書的聖地,被上司府學右訓導說天真。
那程教諭真的傻嗎?
這可不見得。
不是他的“傻”,如何有如今正榮縣縣學的成績。
甚至再早的林大人林縣令。
他在一些人看來,也是傻的。
但正榮縣在他手裡,卻是蒸蒸日上,甚至成了某些官員子弟內定的位置。
傻也好,固執也好,真誠也罷。
不是他們,正榮縣不會這般。
他們的學生,也不會有樣學樣,透著一種奇怪的“傻”氣。
紀元收起畫卷,再次把畫認真收好。
院試成績什麼樣。
他們都能接受了。
外面自然也對此事議論紛紛。
正榮縣十二考生,府試過了十個,本以為會是十個秀才。
現在看來,卻是不一定了。
不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