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廩生認可,甚至還被廩生們作為好友對待。
旁邊李廷錢飛感覺警覺。
怎麼辦,感覺自己的位置要被搶了?
他們才是紀元的好朋友啊。
紀元的廩保書被熱熱鬧鬧寫完,寫到紀元家世的時候,聽他說父母俱亡,寫字的張洵手頓住。
紀元道:“放心,有些事都過去了。”
說起來,當年的事被揭露之後,他還沒有去小紀元爹孃墳上香,下意識道:“等縣試結束,我去將這事告訴他們,相信他們也能安心。”
要是考上了,就把好訊息告訴他們。
若沒考上,那也沒什麼。
既然是小紀元的爹孃,估計也不會責怪。
張洵那邊收筆,又拿自己私印蓋上,有他的筆跡跟印章,這封廩保書就完成了。
秀才的身份,在衙門也有顏面的。
張洵這份保書,相當有分量,等到府試的時候同樣拿著就可以去府城用。
紀元拱手感謝,他最近似乎在謝很多人,也得了很多人的幫助,這份恩情他都記得。
張洵道:“知道你聰明,心裡也透亮。好好準備考試吧,等考上秀才,天地才廣闊呢。”
作為秀才中的佼佼者,張洵說這話毫無問題。
他從童生考到秀才,最為知道秀才的天地是廣闊的。
即使這個世界只展現了一點點,足以讓他們這些普通農戶出身的人驚歎。
紀元點頭,現在保書齊全,只要交給教諭,就可以等著考試了。
縣試,二月初六。
來得確實突然。
還好他不怕,大大小小考試那樣多了。
如果連縣試都怕,後面的府試怎麼辦。
他如今作為童生,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教諭沒想到,甲等堂那群廩生們這麼快寫了廩保。
他大概猜到他們願意給紀元作保,沒想到寫得這麼快。
想來也是認可紀元的人品。
“好了,聶縣令那多半也不會有錯,安心備考吧。”教諭說著道,“其實這事,也有我的錯失,本想提前辦,卻給人鑽了空子。”
紀元卻搖頭:“林大人也同我說,他當年要是多注意一點,我娘就不會走。”
教諭頓住,他自然知道林大人的心病,以至於走之前,一直跟他和殷博士講。
紀元繼續道:“若壞人做了許多錯事,只做對了一件,就會被人誇獎。”
“好人做了無數好事,只是疏忽了一件事,就要被當作惡人。”
“這樣區分對錯,是沒有道理的。”
“您跟林大人做了很多,學生只有感激的份。”
教諭看著紀元,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安慰到。
就連過來的殷博士,同樣聽到這句話,他恨不得現在就給好友林大人寫信。
讓好友不要再為這件事難過。
但轉念想想,或許紀元把這話同好友說過?所有走的時候臉色還算好。
“好孩子。”平時總笑眯眯的教諭,此刻眼底流露出真正的溫和,“好好考試吧,相信你的能力跟學問。”
紀元一走,教諭跟殷博士同時道:“我去替他送保書。”
兩人對視一眼,算了,一起去吧。
這事趕緊敲定才成。
正榮縣衙門兩撥人還在融合當中。
聶縣令點了一二十自己人的名字,三班六房的小吏都剔除一部分,讓他們回京城。
理由自然是替他送些此地的特產,甚至還生的符曾湯圓都要帶回去一點,但以後不用回來了。
用這個藉口,算是給他的人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