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根本不接對方的話啊。
都要談判了,還要按照對方的思路,那肯定談不好。
跟吵架一樣。
順著別人的思路吵,那永遠也吵不贏啊。
更別說,眼前還有個大破綻等著他。
在陳知府,王學政震驚中,紀元再次道:“這畫是假的。”
紀元說得極為肯定。
陳知府跟王學政都懵了。
啊?
假的?
他們看 過董家那幅《科舉百態圖》啊。
而且董家去年還收了一幅《滇州景緻圖》,他家也沒說新收的是假的啊。
等會,那幅畫,好像是紀元給董家的?
他們都以為,是董家拜託紀元讓同鄉青堂給畫的。
紀元道:“可以讓董家把兩幅畫拿過來一觀,便可得知了。”
這事不難,知府一句話,董老爺自己抱著兩幅畫就過來了,甚至來得極快。
董老爺做買賣多年,看到一圈官員,還是忍不住緊張。
紀元倒是對他笑笑,董老爺心安一些。
大家對董老爺還算客氣,他兒子也是官員,說起來,都是自己人。
但這樣好的修養,在董家兩幅畫攤開的時候,變得蕩然無存。
“果然是假的!”
“乍一看技法相似!其實另有玄機。”
“青堂先生的畫作基本功既紮實,畫法也渾然天成,有種流暢之感。”
“不對比就算了,一對比,便知是假的了!”
陳知府跟王學政氣得要死。
再想到這幅畫到他們手裡之前,還被許多人傳閱讚歎,心裡的氣才少了些。
文人雅客買到假畫倒也尋常。
冷靜下來之後,兩人看向紀狀元。
可一眼看出真偽,那不是普通人。
他們兩個對書畫有研究,所以喜愛。
以前也沒聽說紀狀元對此在行啊。
王學政幽幽道:“有紀大人所在的寧安州州學,必然會出不少人才吧。”
說來說去。
又回到官學上面。
陳知府跟王學政,原本想用畫作邀紀元過來,並透過畫作,告訴他滇州府科舉多麼多麼艱難。
想要童試的名額,是要努力,並且有貢獻的。
可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王學政甚至更加意識到,有紀元在的州學,那學生質量,說不定會碾壓整個滇州府其他官學。
這個危機意識不是憑空來的。
而是看到紀元的能力,又想到他的潛力,才會如此。
紀元輕咳:“寧安州的州學剛建立,學生水平還一般,故而下官准備編寫四書五經的書籍綱目,好讓學生更快了解。”
王學政:?
你來真的啊!
紀狀元真的要指點自己當地的學生?
如果訊息傳出去。
整個滇州府,都會抵制寧安州辦官學吧?
更會抵制給他們童試名額。
誰料,紀元又道:“此書已經寫成,若府學有人需要,可以拿去一看。”
王學政立刻站起來。
書呢?
紀狀元寫的書呢?
紀元只笑:“沒帶在身上,想著今日是賞畫,便不帶那些東西了。”
“改日談公務的時候,一併帶上,想來更好。”
談公務。
什麼公務。
自然是州學的童試名額。
說白了。
想要紀狀元的學習資料嗎。
那來談談童試名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