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臉像被墨水潑過一般,眼神惡狠狠看著紀元。
但看紀元沒用,他都考到第二十名了。
看劉嶸也沒用,他祖父可是舉人!
於是,這兩人就把目光盯在排在他們前列的人身上。
王興志是第四十名。
王興傑為四十三。
正好在他們前面的,是商籍學子錢飛,錢飛是第三十 九名。
至於在王興傑前面的兩個,則是士族子弟,他們同樣惹不起。
“給我讓開!”王興志大喊,“錢飛,你長沒長眼!”
錢飛被一鬨,剛想跳腳反駁,卻不知道原因,下意識閉嘴。
眼前的人惹不起,他家是商籍,不能給他爹惹麻煩。
這是他入學前就被千叮萬囑過的。
錢飛的隱忍並未換來和平,後面的王興傑直接撞到他身上,直接推開他:“說你沒長眼,你還真沒長。”
“怎麼不用你家的銀子再買點啊。”
“一個賤商籍,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還不快道歉。”
這倆堂兄弟一唱一和,明顯在拿人撒氣。
錢飛捏著拳頭,心裡不服得很。
可他確實是商籍,只能被羞辱。
紀元看了一圈,見同為商籍的學生雖然憤憤不平,卻也不敢上前。
誰讓王興傑所在的王家主脈是做官的。
這些旁支自然算得上士族。
哪家做買賣的敢跟當官的對著幹。
“我看的清楚,他沒有擋你的路。”紀元開口解圍,“夫子要來了,上課了。”
聽到夫子二字,王興傑等人瞬間不敢再趾高氣揚。
完了。
雙倍課業,他們兩個老生竟然要同一群新生一樣被罰。
這屈辱實在有些受不住。
錢飛很是感激,中午放學吃飯,趕緊招呼自家僕人把飯菜放到紀元跟李廷面前。
同一張桌子的常慶,陳志良很是不適應。
雖然丙等堂的學生們中午都在食堂吃飯,但一直坐得涇渭分明。
一邊是送飯的富家子弟們。
一邊為吃食堂飯菜的貧家學子。
唯一一次坐在一起,還是王興志他們想要羞辱紀元那會。
當然,那會被紀元反擊回去,之後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錢飛也把飯菜放到常慶,陳志良那,不過還是對紀元說的:“謝謝你幫我解圍。”
紀元沒當回事,反正他也看不慣王興志他們。
霸凌人的沒一個好東西。
“下次遇到這種事,可以去找郭夫子,或者嚴訓導。”
紀元看得出來,無論是助教郭夫子,還是嚴訓導,肯定會管的。
否則不至於自己說句話,王興志他們就怕了。
錢飛搖搖頭:“我是商籍。”
他見過很多次,自己爹爹在讀書人,官員面前卑躬屈膝。
他們不會幫商籍說話的。
紀元沒有再勸,這種觀念確實不好說,本地的風氣也是這般。
陳志良聞著極香的飯菜,有些忍不住想吃,卻被常慶瞪了一眼,直接帶著他坐到另一桌上。
顯然是想表示,不像跟銅臭社的同流合汙。
這個動作讓錢飛有些無措。
他也沒說什麼,就是想讓大家一起吃菜而已。
常慶等人看著紀元跟李廷,明顯讓他們也遠離錢飛。
紀元卻在眾人目光中,夾了塊新鮮的竹筍,笑著道:“春筍的味道果然好,跟肉在一起炒,更好吃了。”
“是吧!我家的廚子手藝特別好。”
錢飛這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