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出來之後,還跟李廷他們對了下答案。
正好商籍學子錢飛路過,也討論了幾句。
錢飛平時看著跳脫,但在學習上,倒是認真得很。
李廷道:“四書還好,咱們都是學過幾年的。主要是五經,雖然只學了詩經前十五篇,也只考這麼多,可總覺得有很多不足。”
錢飛跟著點頭。
不管怎麼樣,下午的考試還要繼續。
果然,《詩經》的考試不僅有默貼,還有解意。
一字一句的,有的還要標註意思。
一個時辰過後,不少學生滿頭大汗。
先玩一個月,再學一個月,這種落差感,沒點定力的,都堅持不下去。
好在月考是給應付過去。
成績如何,就看明天的情況了。
平日總吵吵嚷嚷的同窗們,都沒心思吵架,就怕自己考了倒數二十名,那以後的課業都要加倍。
特別是新來的學生,感覺這一條就是針對他們的!
那些以前就在丙等堂的學生們,最多的學了四經,差一點也學了兩經。
只有他們,是頭一次接觸。
難,真的太難了。
好在考完試就放假,縣城裡的學生們四散回家,就連住宿的學生也找地方玩耍。
紀元卻嘆口氣。
李廷還以為他也擔心考試的事,就道:“不過二月份的考試,回頭咱們肯定能追上。”
紀元點頭,提起另一件事:“主要一放假,學校食堂就不管飯了,咱們就要出去吃。”
平日上課的時候,食堂管飯,今日放假,晚飯自然沒了。
他擔心的是沒飯吃。
紀元心裡算了算他手頭的銀錢,從正月十六到縣學,如今二月二十八。
也算是一個半月了。
這些日子只出不進,難免擔心銀錢。
再說最近不管是練字,還是抄書,都花了不少錢。
先說每日必練的大字,一日一百個,最少需要五張紙,這就快兩文錢了。
還有抄書用的紙張麻繩,沒記錯的話,一個半月裡,他自己去買了一次紙,又讓書鋪送了兩回。
幾次加起來,差不多買了兩千張左右,反正銀子付了近七錢。
固然有抄書的緣故,錢也花得他心疼。
這還只是紙的價格,一兩墨大概能寫一千兩百個大字,三千六百個小字。
練字加抄書,墨水都用了七八斤。
還有損壞的筆,總共加起來,文具便花了八錢銀子。
他才開學一個多月啊!
就花了八錢!
全部資產的一半沒了!
難怪都說,極貧之家不得科舉。
這個不得並非是不可以的意思,而是最終的含義。
很窮的家庭,最後是考不上科舉的。
若不是他靠著青儲料發了筆橫財,現在別說抄書了,估計都要去撿垃圾過日子。
而且開銷也不止筆墨紙硯。
前段時間縣試放假,連著放了六七天,食堂自然也不管飯,每日的吃食加起來也要十一二文。
還有他為了感謝趙夫子,尊經閣老夫子的幫忙,買的吃食用具。
反正最後算下來,他帶過來的一兩六錢銀子,只剩四錢了。
看著好像沒什麼,但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
畢竟課本是抄下來了,還有課外輔導資料沒抄,都是紙,都是墨。
他上輩子家境也不算太好,但也不會為本子鉛筆發愁。
怪不得都說古代讀書難,他算是真的感受到了。
等會,紀元又在身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