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下來細聊這事,又把經歷許春被騙賭錢的雷捕快,張捕快喊過來。
此事也算明白前因後果。
建孟府今年的童試,如果說正榮縣大出風頭,那合遠縣則丟盡臉面。
正榮縣去了十二個學生,考了十個秀才。
合遠縣去了二十一個人,一個沒考上,還有四個人,甚至加一個捕快抓賭的時候關牢房裡了。
兩者對比,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此事陳舉人非常生氣,這事紀元他們也是知道的。
同時,陳舉人另一個生氣的原因,那就是被抓的陳書生是他親兒子。
這簡直氣上加氣。
可這跟賭坊又有什 麼關係?
雷捕快答:“前兩天發現合遠縣賭坊頻頻來人的時候,小的就去查了查。”
“那陳舉人的原配夫人,陳書生的生母,她孃家明面上做酒樓買賣,實際上似乎跟賭坊有牽連。”
這就連上了。
原來是這樣。
按理說,陳書生跟著他爹舉人在府城生活應該不錯。
可他也好,陳舉人也好,都讓他留在合遠縣,陳書生自己也願意留下來,自然是因為合遠縣的生活對他來說更好。
背靠賭坊,日子能不好嗎。
在府城還要看人臉色,在合遠縣完全是土霸王土財主。
陳書生自覺受了委屈,想要報復。
那陳舉人覺得正榮縣讓他在府城丟人,同樣要報復。
於是便讓原配夫人派人來正榮縣誘賭。
原配夫人能派人過來,一個是為丈夫兒子報仇。
另一個,估計也有賺錢的想法。
雷捕快把自己知道其他的事情說出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陳夫人孃家跟賭坊有關,但市井上都是這麼說的。”
“而且陳夫人也參與經營,算是話事人之一。”
“最近幾年,合遠縣那邊的油水被榨得差不多了,他們早就把目標放在咱們正榮縣,覺得這裡面油水足。”
“只是咱們嚴防死守,才沒讓他們得逞,最近估計趁著縣學少了好幾位夫子,所以乘虛而入。”
這話一說,實在讓人頭疼。
不過聯想前邊紀利被誘賭的經歷,這個說法非常可信。
雷捕快查案子本就有一手,從府城回來,沒事就打聽隔壁縣的事。
估計也是跟賭頭曾經想去安紀村誘賭有關。
聶縣令聽此,更生氣了,可又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對方一直這麼做,咱們要加派多少捕快?”
是啊。
身邊的惡鄰就像定時炸彈。
紀元聽著也覺得頭疼。
但此時又不能不管,若真的濫賭成風,那他們正榮縣辛辛苦苦做事,不都是給隔壁作嫁衣?
主動過去的就不說了,被騙過去的怎麼辦?
大多數人都沒有絕對的抵抗力。
看縣學那些學生就知道。
平日都是刻苦的,但被引誘一下,就上鉤了。
縣丞道:“先讓捕快們將賭頭來咱們縣的事告訴百姓們,讓他們加強防範。”
“最近從指揮營借些人,在咱們周圍多巡邏,特別是縣學,若有鬼祟的人,就給抓起來。”
看隔壁縣衙門要人的模樣,那賭場肯定跟他勾結在一起。
但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是隔壁縣的事,他們只能管好自己。
眼看事情這麼定下,一直沒說話的紀元開口道:“如果只是普通的誘賭,這麼做應該可以。”
“但背後有陳舉人。”
眾人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