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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下意識迎上去,白龍重重落在他身前,狂風呼嘯之中,他被擁入一個冰冷的懷抱。
剎那間,四周寂靜。紀眠能感覺到楚時野抱緊自己的手臂顫抖,渾身冰涼像浸入冬日的寒湖。
他的心底一顫,當即出聲安撫這隻alpha,輕拍他的脊背:“我就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楚時野一言不發,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緊緊地抱著紀眠,臉龐深深地埋進他的肩膀,手臂如箍緊的鋼鐵,力度大到甚至令紀眠有點疼。
紀眠稍一動彈,那雙手臂就收得更緊,似乎想將他嵌進自己的血肉裡,再也不分離。
楚時野冰冷的吐息落在頸側,微微的癢。紀眠只覺這隻alpha哪裡不太對勁,剛要再說些什麼,忽然聽見“咔嚓”一聲。
砰!
王宮的地面,崩裂了。
紀眠:“……”
他就說帝國的經濟很糟糕,連地面質量都這麼糟糕。
不過,墜落的那一刻,紀眠法地亂蹭。
黑髮遮住眉眼,紀眠看不見楚時野的表情,只是覺得這隻alpha像一頭危險而急切的野獸,失去意識,紅了眼睛,嘶吼著在他身上叫囂,想要從他這裡索取一切。
紀眠微微一怔,忽然意識到什麼:啊。
這隻alpha……想標記他?
給你咬一口
紀眠記得自己和楚時野說過,自己曾經做過腺體手術,是無法被標記的。
不過現在……顯然,此刻的楚時野並不在乎這種事情。
紀眠輕喊楚時野幾聲,這隻alpha都毫無反應,只是居高臨下地壓制著他,不許他逃脫,也不許他掙扎。
低著腦袋,在他身上粗暴地亂蹭,如同巡視自己的領地。
於是紀眠確定:這隻alpha可能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種失控狀態。
是被摔傻了,還是……
紀眠想起楚時野的精神體,那頭美麗的白龍。
顯然,楚時野的精神力,再一次覺醒了。
他年幼時遭遇索格拉星暴,也許就在那時,他遭到重創,雖然活了下來,精神力卻有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而現在……
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蹤跡,多恩和帝國士兵都不在這裡。紀眠修長手指埋入楚時野髮間,指尖溢位細微光點,想要為他精神疏導。
楚時野卻一下抓住紀眠的手腕,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雙原本暗金的眼眸,此刻流淌烈日般的金芒——與紀眠曾在楚時野的精神世界裡望見的那雙燦金眼眸一模一樣。
只是,楚時野的眼底深處,冰冷、麻木、空洞,如無波的古井,沒有一絲神采。
他只是這麼漠然而直勾勾地盯著紀眠。
紀眠頓時有些心疼,溫聲道:“我不走,也不動……能聽見我說話嗎?”
楚時野沒有回答,就這麼盯著紀眠看了一會,確定身下的人確實不動了,才慢吞吞地俯下身,和剛才一樣緊緊抱住紀眠,像霸佔自己最珍貴的寶物。
這個人身上的氣息讓他沉迷,如罌粟般,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心臟被暴虐吞噬,只想將自己的獵物吞吃入腹,但是,又有一絲本能如枷鎖牽扯著他,告訴他,這個人是他的珍寶,是不能傷害的唯一。
他就像一頭即將脫籠的野獸,赤紅著眼睛叫囂著毀滅,眼看就要衝破牢籠,脖頸上的枷鎖卻始終連線著牢籠,掙扎之間越陷越深,鐵鏈沒入血肉,鮮血淋漓。
他掙脫不得,只能又兇又委屈地看著紀眠。
紀眠:“……”
明明是你要對我做什麼,你怎麼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