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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讓,讓讓!”一隊衙役帶著大刀過來了。
為首的衙役大聲道:“出了什麼事情?集都不趕了,聚在這裡做什麼呢?”
這話顯然是衝四鳳阿孃和被壓著跪在地上的張曉羽、張青蓮問的。
四鳳阿孃是個嘴皮子利索的,“大老爺,替我家四鳳做主啊!”一聲呼喊後,就簡單明瞭地將事情說了清楚,“如今我家四鳳已經沒氣了,可眼睛還能動呢,這叫個什麼事啊?大老爺替我家四鳳做主啊!”
“沒氣了,眼睛還能動?”衙役顯然是頭一次聽說這情況。
在場的苗民起先只知道四鳳沒氣了,都以為四鳳死了,這會兒聽說人沒氣了眼睛還能動,瞬間只覺得汗毛倒豎,炎炎夏日竟生出一種寒從腳起地感覺。
似玉也愣住了,她剛才還在奇怪,人都沒氣了,怎麼還想著找巴代救人呢,似玉還以為又是她不懂的領域,以為巴代是不是還能從閻王手裡搶人什麼的,這麼說來,那四鳳應該就是還沒死了,所謂的斷氣了,大概是氣息很微弱了吧?畢竟這個時代只能用手在鼻子下探探鼻息而已。
四鳳阿孃紅腫著眼睛道:“還求官爺做主,我家四鳳與這位阿妹素不相識,她卻對我家四鳳施蠱,就是依著苗疆的規矩,也沒有這樣辦事的,何況她根本就不是草蠱婆,才剛略懂些蠱術就開始這般害人,往後若是習得蠱術,豈不是人人自危?”
衙役立刻揮手道:“帶走!”
似玉倒是對四鳳的阿孃刮目行看了,這婦人不一般哪。
衙役們都是朝廷的人,大多都不是苗民,朝廷只在一些小鎮上設了些小衙門,苗疆有苗疆的那套規矩,通常有點什麼事情,苗民多是找草蠱婆解決,甚少去衙門,像這種趕集時候出亂子,衙役們也只是例行公事來詢問一二,多半都是讓苗民自己解決,畢竟衙役們多半不是苗民,誰知道這些苗民是不是有相熟的草蠱婆,若是惹了這些苗民,被施下蠱,衙役們豈不是冤大了?他們那點月銀還不足以讓他們那般賣命。
四鳳阿孃的那番話,卻是說得衙役們不敢不管了,誰敢放任這樣的人習成蠱術?
張青蓮朝張嵐鶯和似玉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任憑衙役拉著踉蹌離去。張曉羽卻朝抓她的衙役啐了一口,道:“天家走狗也配抓我,我阿婆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腸穿肚爛吧!”
話音剛落就被衙役一巴掌扇得腦袋偏至一旁,嘴角也破了。
似玉看著都覺得疼,張曉羽卻依舊倔強地扭頭盯著那衙役,“我記住你的樣子了!”
那衙役被張曉羽那眼神唬得一愣,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招呼過去,“嚇唬人是吧?行,老子等著你阿婆來收拾,在你阿婆來收拾老子前,老子先打個夠本!”說完“啪啪”又是兩巴掌招呼過去,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
張曉羽吐出一口血水,有牙齒混在血水裡被吐在地上。
為首的衙役止住了動手的衙役,“先回衙門,貴人還等著呢。”
於是一群衙役壓著張曉羽和張青蓮,身後跟著四鳳的阿孃,再後面是看熱鬧的苗民,一眾人嘩啦啦朝衙門行去。
似玉、張嵐鶯以及阿素自然也在人群中。
到了衙門,張曉羽被衙役用繩子五花大綁地捆了壓在公堂上,一旁是跪著的張青蓮,大概是見張青蓮一直很配合,衙役們倒沒有對她五花大綁。
堂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男子,生得眉清目秀,一臉貴氣,衣裳卻並不是官府的官府,似玉正納悶,這鎮上公堂上的人居然這麼年輕,就聽身邊的阿素驚呼道:“那不是京城來的大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