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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抱有這樣的想法,如同魔障一般,對此深信不疑。
可是後來有一天,紀眠走了。
他聽到傭人的話,推開紀眠的房間,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切都在,卻什麼都不在。
那個時候他還心想,反正那個人總會回來的,沒關係。
——然而,也就是那一天,飛艇無端墜毀的訊息從他母親的口中輕描淡寫地飄出,落在他和父親的餐桌上。
他捏著刀叉的手頓在半空,耳邊轟鳴,大腦一片空白。
父親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
直到那時,他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正失去了什麼。
……
不知不覺間,紀橙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這些想法原本都憋在他的心裡,可是,也許是為了給自己辯解,也許只是想單純地澄清什麼,總之,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哪怕紀眠再聽不清,那些話語也一陣陣鑽進他的耳中,攪得大腦昏沉混亂。
他只好留心聽了一會,發現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廢話。
忍了忍,終於沒忍住,冷冷開口:“你有病嗎?有病就去治。”
“我和你沒關係,也不想有關係。”
紀橙:“……”
紀橙被這兩句話說得眼睛刷一下紅了,眼淚汪汪。
紀眠在這時撐著山壁,踉蹌著站起。
紀橙:“哥!哥你要去哪裡?!”
紀眠一言不發,眼眸冰冷,徑直向外走去。
看那樣子,居然是打算不留在這裡了。
紀橙頓時就慌了,一下子撲上去抱住紀眠手臂:“哥!我錯了哥!你別走,你別拋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然而,因為過於驚慌,一心只想拽著他哥回來,紀橙幾乎忽視了紀眠的身體狀況,忘記現在的他根本經不起折騰。
紀眠被紀橙扯了兩下,眼前一陣昏黑眩暈,暗道不好。
“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紀眠身體失衡,視野徹底被黑暗吞沒。
失去意識之前,他只有一個想法。
……他想罵人。
哥,我們回家吧
紀眠再恢復意識時,是第二天清晨。
下了一夜的暴雨,停了。
細微的晨光灑落山洞門口,風吹林葉,鳥鳴清脆。
紀眠躺在草葉堆成的床上,安靜地傾聽,直到一個腳步聲從山洞外飛快靠近。
“哥!你醒啦?”
紀橙捧著什麼東西,發現紀眠醒來,臉上當即浮出一個笑容。
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寬大的葉片裡,裝著十幾顆圓嘟嘟的果子。
“這種野果很甜,還耐飽,我昨天都是靠這種果子撐過來的。”
紀橙說著,拿起一顆:“你嚐嚐?”
紀眠並未說話。
紀橙:“沒有毒,你看,我現在還是好好的!”
他為了證明這點,往嘴裡塞了一顆果子。
清甜的汁水溢位,他當即一臉滿足。
紀眠:“……”
紀橙又把果子往前推推。
紀眠:“我沒胃口。”
紀橙還想說什麼,對上紀眠毫無情緒的眼眸,猶豫一下:“哦……哦,好吧。”
“那我放在這裡,哥你待會記得吃啊。”
紀橙退開一點,紀眠支撐著坐起,胸腔如被烈火燒灼,就連呼吸都隱隱作痛。
一夜過去,他的傷勢似乎並沒有好轉些許。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令他眼前天旋地轉,數秒說不出話。
紀眠靠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