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發亮了,我意識到自己在祁韞的房裡,慌張起身,卻發現身上只穿著裡衣,還不是昨天那件。
我的腦袋有點兒發懵,坐在祁韞的床上思考了半天,只有一片空白。
祁韞的婢女大概聽到了響動,低聲問:“小姐,奴婢進來了。”
我應了聲又躺了回去,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毫無記憶。
那婢女叫慶楦,是我從父親最寵愛的姨娘那裡強要過來伺候祁韞的,長的貌美如花,聽說機靈的很,她走到我跟前,將魚洗端上來給我擦臉。
“我這裡衣是誰給我換的……?”我的話還沒說完,慶楦身子一抖,打翻了魚洗,澆了我一身水。
她張皇失措地跪下,央求著:“奴婢該死,小姐恕罪。”
魚洗裡的水有些燙,我的裡衣全被浸溼,疼得我抽了一口氣。
我踢了她一腳,邊脫裡衣邊說:“不是說你機靈的很嗎?這會兒腦子鈍了,還跪在這兒幹嘛呢?”她連忙起身去拿帕子和新裡衣。
脫著脫著卻發現身上佈滿了痕跡,我雖不懂這種事情,可這麼多痕跡,傻子也明白了。“慶楦你過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篤定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慶楦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身子又止不住的抖,我摸了摸她的肩膀:“你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奴婢見您睡過去了,想伺候您去未央樓,可是祁大人將您留在了這裡。”見我臉色越發難看,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
我示意她繼續,她伏的更低說道:“後來,小姐您一直說太熱了,祁大人讓奴婢去打水,可是不頂用。兩位大人也有些焦躁,什麼招都使了,可是都不管用,後來,後來……”
我的心越來越沉,已經想到後來發生了什麼,可仍不願相信:“後來呢?說下去。”
“後來,後來……”慶楦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全告訴了我:“後來我在門外聽到您和兩位大人在行魚水之歡。”
氣血一下子衝到頭上,我有點暈厥,晃了晃身後,狠狠甩了慶楦一巴掌,指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小姐打死奴婢吧!奴婢沒能保住小姐的清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慶楦哭著使勁磕頭。
我跌倒在地上,心裡一陣發冷。父親說我將來必定是要入主東宮,可是這天底下哪個東宮會娶一個失貞的太子妃呢?我到未央樓取上鞭子,就去找祁韞和齊臨了。
他倆正在聽雨閣撫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彷彿昨日之事全都是幻覺。可我身上明明白白的痕跡告訴我這一切都真實地發生了。
我一鞭子甩過去打斷琴絃,還傷到了祁韞的手。齊臨趕忙去檢視祁韞的傷勢,可是他倆都沉默著,尤其是齊臨,若是往常早就叫嚷了起來。
我愈發篤定他們做了什麼,心中又冷又氣,手裡的鞭子甩了出去,打在了兩個人身上。
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武將,我跟著他耍過槍,手裡的力道自然不小。他倆硬生生扛住了我的幾鞭子,一聲都沒吭。
見他倆越不吭聲,我心裡越冷,扔了鞭子,就地哭了起來。齊臨跑來抱住我,卻是一言不發。
祁韞慢慢走過來,俯視著我,冷冷地說:“央央,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一人做事一人擔,我你隨意處置,別動齊臨,他是無意的。”
我看著他冷淡的神情,冰霜般美麗的臉,心撕扯著疼,像是有把刀子在割,太疼了。
齊臨見我哭的止不住,邊吻我的眼淚邊央求:“幼良,幼良,你別怪韞哥,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忍住。”
父親偏愛我,將我作男子起了“良徽”的表字,幼良是齊臨心情好的時候,作弄我喊的。這會兒聽他為祁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