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抽回了手, 甚至還帶得身體往後退了退。
謝隨挺直了身形, 清淺地笑了聲:“謝了。”
“沒事。”寂白抿抿嘴, 叮囑道:“你以後別和人打架了。”
“不是打架。”謝隨解釋:“是拳擊。”
“那也是打架。”
謝隨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拳擊和打架的區別, 索性又兇巴巴喃了聲:“少管老子。”
叢喻舟連忙用手肘戳了戳謝隨,好不容易人家女孩主動關心一次, 眼瞧著這傢伙是又要作沒了。
“隨哥不是這個意思,寂白同學,你別放在心上。”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謝隨淡淡道:“想管我,等你當了我女人再說。”
“......”
這傢伙,自己都還是個小破孩,就一口一個女人了。
寂白跟他們告了別, 回到了閨密身邊。
殷夏夏一路上都在嘀咕:“謝隨之前那樣對你,你還給他買創可貼,要是我啊,肯定有多遠就離他多遠了...”
“是啊,白白,那種壞脾氣的不良少年,咱們還是少接觸為妙,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做出傷害你的事。”
寂白搖了搖頭:“他不會傷害我。”
經歷過眾叛親離與死亡,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人值得寂白相信,那就只有謝隨了。
謝隨臉上掛彩,冷酷的眉骨位置貼上了創可貼,竟然莫名地添了幾分親和力。
主要寂白買的創可貼,不是那種木色創可貼,而是...卡通創可貼。
每次有女孩經過謝隨身邊,偷偷打量著他眉間的創可貼,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謝隨的氣質素來高貴冷豔,現在畫風突變,竟然變得有點可愛了。
而他竟然挺捨不得撕下創可貼,貼了整整一週都沒換過。
打球的時候,叢喻舟指了指自己的眉毛:“隨哥,創可貼掉了。”
謝隨額間綴滿了汗粒,創可貼耷拉在他的眼皮上,被他順手一撈,又撈上去貼起來。
叢喻舟:......
噁心不!
直到課間時分,叢喻舟打瞌睡醒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謝隨將早已經不再黏人的創可貼上沾了雙面膠,重新貼在了早已經痊癒的眉骨位置。
這他媽...有點走火入魔了啊。
叢喻舟終於還是跑到一班,把寂白找了過來:“你隨哥現在已經瘋魔了,解鈴還需繫鈴人,小白幫幫忙,把他創可貼撕掉,主要哥幾個看著實在太噁心了!”
寂白無可奈何,趁著課間操的時候,在樓梯口攔住了謝隨。
“謝隨,創可貼還要貼到什麼時候。”
謝隨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沒扣扣子,隨意地敞開著,露出裡面的淺色毛衣。
他將左手隨意地插兜裡,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勾,唸了句頗有文藝氣質的句子:“直到世界的盡頭。”
“......”
幾個男孩強忍住要暴揍他的衝動。
操場上的課間操廣播已經第三次催促了,寂白三兩步下樓,將手伸到謝隨眉間,柔柔地說:“撕了噢?”
意外的是,謝隨並沒有表現得如其他男孩過來扯創可貼時那般暴躁,他溫順地閉上了眼睛,喃道:“嗯。”
於是寂白扯掉了那枚彩虹卡通創可貼。
“咦?”
他睜開眼睛,女孩站在樓梯的上方兩級階梯處,恰好與他身體高度平行,她那烏黑的鹿眼打量著謝隨的額頭,看了又看,還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謝隨感受著女孩冰涼的指頭,滑在他眉毛上,一下一下,在他心頭激盪起陣陣酥麻的電流。
“眉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