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也不要想去。
寂緋緋以為寂白會立刻炸毛質問她,她也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只要惹怒寂白,令她瘋狂,寂緋緋就假裝受委屈暈倒,把一切都歸罪在寂白的頭上,讓父母和奶奶看清寂白的真面目。
然而,讓寂緋緋失望的是,寂白並沒有如她所願地嚴厲指責她,她只是心疼地捧著自己的禮裙,詢問阿姨,是否還有補救的辦法。
阿姨平日裡做飯燒菜是一把好手,針線活兒也會做,可是哪裡接觸過這樣價值連城的禮裙啊,這必須得是經驗豐富的老裁縫才能做的活兒。
陶嘉芝急切地說:“哎呀,這下可怎麼辦啊,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時候裙子除了紕漏,老夫人肯定會生氣的。”
寂明志道:“要不、要不換一套禮裙吧,這也沒辦法,我相信媽會理解的。”
寂白看了父母一眼,平靜地說:“我沒有別的禮服了。”
“樓上的衣帽間不是有那麼多裙子嗎?”
陶嘉芝這話說出來,這才恍然想起,衣帽間裡有一整個衣櫃的裙子,全是寂緋緋的,他們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為寂白訂製過一套禮裙。
自小到大,寂白永遠是忽視的那一個,無論是公司年會還是聯誼,寂緋緋是萬眾矚目的小公主,可是因為寂白性格偏內向,他們擔心她出洋相,連參加的機會都沒有。
寂明志臉色有些難看了,他心裡雖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出於女兒無法參加年會給他長臉,而感到擔憂——
“要不,你穿姐姐的禮裙吧。”
寂緋緋恰如其分地開口道:“爸,那些禮裙全是按照我的身材比例定製的,妹妹穿不了。”
寂緋緋和寂白的身材差異還挺大的,她比寂白高几厘米,同時又因為營養過剩,身材豐滿,而寂白身材偏瘦,的確穿不了她的裙子。
思來想去,的確是沒有招了,陶嘉芝只好試探性地問寂白:“白白,你跟奶奶打電話說說,你今天就不去參加年會了吧。”
“那怎麼行呢。”寂明志急了:“怎麼能不去呢!”
“怎麼去,裙子都壞了,到時候出洋相被人笑,咱們一家人的臉都會被丟光的。”
“總會有辦法的,不能穿禮裙,還不穿別的衣服嗎?”
“拜託,這可是寂氏集團的年會啊,你以為是隨便什麼公司小聚嗎?”
陶嘉芝繼續勸寂白道:“倒也不是說都不去了,白白啊,你跟奶奶說,讓姐姐替你去參加年會,好歹,這麼重要的聚會,咱們家裡總要出一個人吧,不管是緋緋還是白白,都一樣的。”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寂明志的響應:“對啊,白白去不了,緋緋可以去嘛,主要是...咱們家的確應該去一個人,這才像話。”
父母討論得火熱,可是寂白卻從始至終保持著沉默,一言未發。
她已經看透了父母的涼薄。
偏心、逐利、自私......人的劣根性在他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不指望他們能夠良心發現,承擔起作為父母的責任。
“這個電話,我不會打。”寂白抱著禮裙盒,走出家門:“寂緋緋想去,讓她自己打。”
“你去哪裡!”
“找人縫裙子。”
陶嘉芝急切地追出去:“今天可是年三十,時裝店早就關門了,這個時候,你去哪裡找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