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的鼻息間縈繞著一股濃郁的杏仁露香味,令她感覺難以喘息。
姐妹倆第一次這般當面鑼對面鼓地討論這個敏感的話題,寂緋緋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強勢。
她覺得貢獻血液是寂白理所應當為她做的事情,這種信念源自於父母自小的教導。
從小父母便教育寂白,理應懂得謙讓病弱的姐姐,懂得顧大局識大體...親姐妹之間,不分彼此,你應該為她奉獻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姐姐生病,或許你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你應該懂得感恩...
這些話,寂白相信過,也質疑過,但是寂緋緋在邊上耳濡目染,卻形成了某種堅不可摧的信念——
是的,寂白應當為她犧牲一切,這是她生來的宿命。
深夜裡,寂白縮在被窩裡,發了一條微博:“你信命嗎?”
這條微博,發了不過兩秒便立刻刪掉了,此刻夜深,沒有人注意到。
不過她的私信欄裡,有人回答了她:“不信。”
是那個小新頭像的粉絲。
寂白說:“我也不信。”
小新粉絲問道:“那你信什麼?”
寂白回想自己這一生,想到自己身邊那些為她抱不平的閨密們,想到上一世,那個疼她入骨的男人...
她回道:“我相信世間所有的美好與善良。”
就像夏天的雨,雨後的光,不經意間發現的所有美好,都會成為她負重前行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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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寂白一覺睡到了十點。
她下樓吃早點的時候,聽到幾個女孩在竊竊私語,彷彿是在討論陸微微——
“我早起去健身房的時候,看到那女的在花園裡和段興宇講話呢。”
段興宇是陳哲陽的朋友,一米七八,在一眾男孩中不算高,也不算帥,但卻是所有人裡最有錢的,家族企業全國知名,實打實的紈褲子弟,三五天換一個女朋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頑主。
“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就昨天滑雪看對眼了。”
“可她不是有男朋友嗎,我看比段興宇帥多了。”
寂緋緋笑著說:“帥有什麼用啊,沒錢,兜不住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女孩們嘲笑道:“嘖,膽子真大,自己男友眼皮子底下都敢勾搭別的男人。”
她們個個都是自詡清高的富家小姐,當然是看不上陸微微這種見錢眼開的小撈女,在背後說人壞話,嘴上也是毫不留情的。
寂白對陸微微沒有任何好感,但她和段興宇搞到一起,寂白也沒感到驚訝,因為這是上一世就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寂白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當時事件鬧得滿城風雨,德新高中無人不知。
蔣仲寧那漂亮的女朋友被段興宇搶走了,蔣仲寧一怒之下把段興宇給揍了。
後來他被學校開除,不僅如此,段家不依不饒,還起訴了蔣仲寧,裡外打點關係,給蔣仲寧判了個刑事上的故意傷害罪,蹲了幾年牢。
蔣仲寧出獄的那天,寂白印象尤為深刻,那時候她已經住到了謝隨的家裡,和謝隨一起去接他出獄。
幾年牢獄,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暮氣沉沉,眼底再沒有了光芒。
世道輪迴,人都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
並非所有人都可以重來一次......
她必須幫幫蔣仲寧。
寂白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走到了酒店大廳裡,沙發上候了不過二十分鐘,便看到陸微微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她化著淡妝,容顏清美漂亮,穿著修身的長裙與小靴子,婀娜的腰身很有韻味。
她神情緊張,防備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