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芝整個人都快被嚇傻了, 坐在血泊裡,一個勁兒地抹眼淚,什麼忙也幫不上,卻還責怪寂白:“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你姐姐!不就是一個衣帽間嗎!你為什麼不能讓給你姐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霸道占強的女兒啊!”
寂白替寂緋緋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陶嘉芝突然推了她一下, 她險些摔跤。
“如果緋緋出了事,我要你償命!”
寂白被她這句無心的恐嚇,驚得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如果緋緋出了事,我要你償命...
上一世,母親在寂白逃出醫院之後,也曾這般威脅過她。
原來重生一次,很多事情看似有所改變,而實際上,本質是不會變的。
善良的人依舊善良,邪惡的人永不會改變,愛她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愛她,而父母,也永遠只是寂緋緋一個人的父母...
她什麼都不是!
很快,救護車呼啦呼啦地趕到,醫生將已經暈厥的寂緋緋抬上了擔架,母親一直陪在寂緋緋的身邊,隨她一起去了醫院。
家裡,只剩了寂白孤獨的身影,抱著頭坐在樓梯上,狼狽不堪。
傭人周阿姨拿著抹布上樓,跪在地上擦拭已經凝固的血跡,搖著頭說:“白白,你不要太擔心了,姐姐一定沒事的...”
“我不關心她有沒有事。”寂白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只剩了無盡的冰霜和冷漠:“即便她下一刻死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周阿姨無可奈何地嘆息道:“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
是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寂白也很想知道。
就在這時,寂白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寂明志。
出事的時候寂明志不在家,但從陶嘉芝語無倫次的哭訴中,他大約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立刻打電話過來責問寂白。
寂白無言地忍耐了寂明志語氣嚴厲的責難,而最後,寂明志讓她立刻趕到醫院,隨時準備給寂緋緋輸血。
寂白無聲無息地掛了電話,怔怔地站走下樓梯,一腳踩空險些摔跤,周阿姨連忙扶住她:“小姐您看著路。”
“謝謝周姨。”
“您是要去醫院嗎?我幫您叫車。”
“嗯。”
周姨去外面叫了計程車,寂白頭重腳輕地上車,司機啟動引擎,問她去哪裡。
寂白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她只想趕緊逃跑,逃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她不想輸血,她也不想搭救寂緋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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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入夜下起了洋洋灑灑的毛毛雨,使整座城市籠上了一層霧,街道溼漉漉的,泛著霓虹光影。
晚上十點,謝隨打完拳,熱氣騰騰地回了家。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晚折騰這一番,全身的肌肉都舒展開來,感覺很爽。
他很享受這種身體間力量的搏擊,這令他感覺真真實實地活著。
女孩坐在昏暗的樓道間,手抱著膝蓋,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謝隨晃眼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女孩模糊的輪廓,他的心臟都快抽搐了。
“小白?”他試探性地喚了聲:“是小白嗎?”
女孩聽見他低醇而熟悉的嗓音,恍然抬起頭來,低聲說:“是我。”
“你怎麼來了?”謝隨三兩步快速上樓,語氣裡帶了點微怒:“不給我打電話,坐這兒瞎等什麼!”
他話音剛落,寂白忽然朝他伸出了手,用喑啞的嗓音說:“謝隨,你能不能抱抱我。”
謝隨的腳步微微一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