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過招之後,英王勒馬,意外地看向霍維章身後。
霍維章回頭,就見年輕的帝王策馬而來,手持一杆銀槍。
“皇上不可!”霍維章皺眉勸阻,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天下定會打亂。
周元昉盯著英王,冷聲吩咐道:“退下。”
皇命不可違,霍維章愁眉緊鎖,卻不得不退後幾步。此時此刻,英王已經被禁軍團團包圍,身邊沒有一個幫手,可以說,只要周元昉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就能把英王射成刺蝟。霍維章想,稍後若皇上有危險,他必當及時營救,皇上輸了面子不怕,怕的是丟了性命。
英王自知敗局已定,現在他想的也不是帝位江山,看著對面的周元昉,那個他從不放在眼裡的乳臭小兒,英王冷笑道:“算你還有種,敢來與我動手。”
周元昉單手穩穩地握著刀,面無表情地道:“二哥若下馬投降,朕保證饒你一命。”
英王大怒,策馬衝了過來:“憑你也配!”
他不服氣!他在父皇身邊立了那麼多的功勞,憑什麼父皇要把帝位留給年幼的老三!
英王恨故去的父皇,恨老天爺待他不公,更恨周元昉只憑一個“嫡”字就佔的諸多便宜!
大吼著,英王揮刀朝周元昉砍來。
周元昉自幼習武,武藝過人,但他比英王小了十來歲,身高體型不如英王魁梧,力氣也遜色三分,然而武藝比試,比的是功伕力氣,比的也是眼力心性。英王滿心不甘,又面臨必死的絕境,早就沒了理智,周元昉勝券在握,京城還有皇位、嬌妻等他,他又怎會輕易涉險?
時而迎接英王的襲擊,時而敏捷躲避,英王殺紅了眼睛,周元昉越戰越穩,終於在英王徹底亂了分寸時,周元昉故意露出一個破綻,英王見了,馬上揮刀劈砍下來,周元昉卻猛地一彎腰,英王的刀堪堪從他頭頂掠過,周元昉的槍卻快準狠地刺入英王小腹!
秋風習習,兩匹戰馬交錯而過,各自跑了一段,再同時剎住調轉馬頭。
周元昉輕輕地喘息著,目光平靜,陽光落在他臉上,年輕的帝王英俊、沉著、自信。
英王愣了一瞬,恍惚間,好像在周元昉身上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
英王從來都不屑幼小的弟弟,但他真心服氣先皇后。
他定睛再看,先皇后消失了,對面只有周元昉,只有一個早已長大成人的帝王。
英王低頭,看著戰甲被鮮血染紅,冷意襲來,英王忽然明白,為何父皇要把帝位傳給三弟了。
“二哥,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英王中的那一槍並非致命傷,周元昉也不是非要英王死,留英王一命,更能彰顯他的仁義。
英王聞言,忽的大笑出聲,笑著笑著,他仰起頭,對著萬丈外高遠的天空嘶吼:“父皇,你都看見了嗎!現在你是不是滿意了!”
眼淚從眼角滾落,英王閉上眼睛,手中長刀揮向自己。
父皇,從始至終,兒臣只是你歷練三弟的磨刀石,是不是?
成王敗寇,兒臣認了.
英王戰敗自盡,聖駕凱旋迴京。
來時周元昉想著要鎮壓英王的叛亂,回去之時,周元昉已經在考慮朝廷大事了。
皇帝的馬車寬敞豪華,就像一間有桌有榻的書房,馬車穩穩地行進,周元昉坐在榻上,默默地看著跪在桌案對面奏事的首輔沈復。
沈復有才,周元昉承認,但,隨著他登基,阿徹也將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父子倆這麼像,周元昉不想阿徹尷尬。阿徹是他的人,周元昉肯定要用,至於沈復……“咳咳……”
安靜之中,沈復突然以拳抵唇,劇烈地咳嗽起來。
周元昉回神,假意關心道:“這幾日沈卿經常咳嗽,還是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