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看茶!”
一旁一眾家僕面無表情,一個頭目似的家僕走上前來,輕輕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道:
“手下有新來的不懂規矩,冒犯了劉千戶,請二爺恕罪。”
張延齡虎目一瞪:
“怎麼這麼不知禮數!罰他一月俸錢!”
說完,張延齡笑著拍了拍劉友的肩膀道:.
“劉千戶,手下照顧不周,哈!你寫個字據,我讓手下人取去?還是現在帶著你,一起去你家取?”
“呵...二爺說笑了...怎敢勞煩二爺...”
劉友看著地上的棍棒,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四周這些所謂的家奴,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顫抖的將手伸進了自己懷中,佯裝在翻找,手中在衣內卻是迅速搓動,約麼搓出七八張,一把將剩下的銀票全取了出來。
張延齡看著劉友一把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不由眼睛一亮,伸手便將這一沓銀票全都奪到手中。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一沓銀票,往食指上吐了口唾沫,便開始一張一張數起數目來。
餘光瞥了眼癱倒在地上,一臉心疼的劉友,不由低喝一聲:
“看茶!莫要怠慢了貴客!”
“諾!”
一個丫鬟從遠處端著一盞茶水趕來,還未到近前,便被一個僕人攔住。
伸手接過茶盤,將之連同上面的茶盞,都放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之前上前答話的頭目直接一把扯住劉友的後襟,將他扯到茶盞之前、
幾個舉著火把拿著棍棒的僕人,面露兇光的將劉友圍在了中間。
“我...我賠禮了啊....”
劉友嚇得抬起雙臂護住腦袋,只是等了片刻,不見棍棒,這幾日卻是依舊惡狠狠的攔著他,搞得他不由有些發矇。
“劉千戶!請用茶!”
那家僕頭目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手指向了地上的茶盞。
“噯...噯...”
劉友連忙將地上茶盞捧到手中,感受手中茶盞微微發燙,卻是不敢真的捧起茶盞飲用。
“不錯不錯...”
張延齡不由滿意的揚起手中一沓銀票,從中抽了兩張,將兩張銀票遞到僕人手中:
“我張延齡從來說話算話,說收你30萬兩,就絕不多拿一兩銀子,這兩萬兩便當是我這府裡弟兄們的辛苦錢。”
聽聞張延齡此言,院內十餘名僕從當即半跪在地上,齊聲喊道:
“謝二爺賞!”
“嗯!”
張延齡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斜眼瞥向被惡僕圍住的劉友,道:
“劉千戶不會介意吧?”
看著身旁幾個家丁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劉友不由嚥了口唾沫,連連點頭應道:
“不介意不介意...這都是小人該做的...”
“嗯...”
張延齡滿意的點了點頭,揉了揉肩膀上的獨角蟲,大步走向臥房:
“送客!”
呼啦!
一眾惡僕排成兩隊,舉著火把,直接將前往大門的路徑亮了出來。
劉友捧著茶盞,怯怯的踉蹌走向伯府大門。
期間,身後不時有人推搡著他,讓他快些走。
吱呀....
伯爵府大門旁的低矮側門被拉開,身形狼狽的劉友剛走出門,便背後一把巨力襲來,整個人被一腳踹得跌下臺階,重重砸在街道上。
淒厲的痛呼響徹夜空,伯府側門內飛出一口痰,落在劉友的背上。
“什麼狗屁的千戶!居然敢招惹我家二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