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想這麼多做什麼?
雙姐姐這算什麼回答呀。阿梧有些納悶地咬了一口槐花糕,槐花的清甜香氣頓時順著舌尖甜進心底,他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繼續問:“那雙姐姐適才說的左相、右相,是什麼東西?”
見阿梧眼中閃著熠熠光輝,一副好奇的模樣,她抿唇笑了笑,還是開口解釋起來。
“皇帝陛下為了更好地處理政事,在朝廷設立了許多文官武官的職位,其中呢,在文官中位列第一的便是丞相。”
謝雙雙撐著下巴,繼續道:“綏慶朝有左右二相,左相為鄭其奈,右相為賀臨,不過,說到賀相這人呢……”
“啪!”猝不及防間,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陡然傳來。
謝雙雙一怔,到了嘴邊的話自然便斷了。
她轉頭看去,只見黎九韶臉色黑沉地站在不遠處的木桌旁,手上空空如也,十分乾淨清爽。
倒是不久前端在手裡的瓷盤子,已然混合著酒釀米糕,碎成了一地的混亂。
謝雙雙面無表情地沉默半晌,挑起一邊眉毛:“請問……黎少爺,你是嫌自己工薪太多了嗎?”
黎九韶卻沒回答,眼神變得陰鷙,盯著她道:“你方才說什麼?”
她說什麼了?謝雙雙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聽見了麼。”
移開視線,她斂去眸光,弧度漂亮的指尖輕敲了敲桌面,不動聲色道:“你反應這麼大……難道和人有仇?”
黎九韶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顫。
但他很快便反應過來,猛地收回視線,蹲下去,開始收拾地上的殘渣。
“沒有。”黎九韶聲音平靜。
他既這麼說,謝雙雙便也沒再追究下去,她復又看向阿梧,講故事一般,繼續道:“聽說右相也是出身書香世家,自小飽讀詩文,人卻有些古板,只認死道理……”
黎九韶沒再說話,兀自默不作聲地清理完了地上的碎渣。
只是他竟也不用其他工具,直接上手撿拾。碎瓷片鋒利的邊緣不經意間割破了手,血液鮮紅一片,他也沒感覺。
倒是後來的殷燭端著盛了幾碗白粥的托盤,經過黎九韶身邊,見他滿手鮮血,吃了一驚,連忙放下托盤拍了拍他:“怎麼手上流了這麼多血?!快找阿定……不對,找廖安去!廖安比較穩妥些。你這看著太瘮人了,怎麼弄的啊……”
黎九韶沒有應聲,拿著一手鮮紅的碎瓷片,沉默地走開了。
謝雙雙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
天色漸晚,晚霞絢麗,將雲朵渡上了一層瀲灩的金光。
謝雙雙坐在櫃檯前,偏頭瞧著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輕輕打了個呵欠。
她該回去了。
今日出來得早,沒有帶奚音和青鳶出來,兩個小姑娘這會兒估計正在府中盼著她回去。
謝雙雙站起身,清泠淺色的裙襬輕晃,又柔軟地垂墜下來。她繞過櫃檯,正想走出酒樓看一看,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膝蓋被抱住了。
她默默低頭,果然便瞧見阿梧抱著她,可憐兮兮地說:“雙姐姐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說完,阿梧吸了吸鼻子,一雙大眼睛露出傷心欲絕的神色:“他們都說雙姐姐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什麼?雙姐姐,你成了太子妃,以後是不是就不能來酒樓了?”
“怎麼會呢,”謝雙雙安慰地揉了揉阿梧軟乎乎的頭髮,“只是現在時間晚了,雙姐姐該回家了。”
聽了這話,阿梧面上卻浮現悵然若失的神情,低聲唸叨一句:“回家……”
好像所有人都有家。
但是阿梧沒有。
“想什麼呢,”謝雙雙扶住小人兒的小肩膀,許諾一般輕聲道,“只要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