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喚了一聲,“阿定!去酒窖裡挑一罈好酒來,動作快些。”
等阿定緊趕慢趕地將酒罈送來,謝雙雙揉了揉阿梧的腦袋,便帶著奚音和青鳶走出酒樓大堂,從側門離開了。
阿梧呆呆盯著謝雙雙離去的身影,有些納悶地抬頭:“殷燭姐姐,雙姐姐為什麼不待在酒樓呢?”
“因為你雙姐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殷燭不在意地說著,將衣袖往上折了折,哄道,“乖啊,這裡沒事了,阿梧去玩吧。”
說罷,殷燭轉身環顧四周一圈,便走去另一邊,和其他夥計一同開始整理堆疊雜亂的木凳桌椅。
姍姍來遲的黎九韶終於在這時出現。
他慢吞吞地從另一邊側門走出來,表情不滿,看別人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哪裡都不對。
黎九韶眼珠不善地轉了一轉,沒見到預想中那氣人的影子,便自顧自地走到殷燭面前,硬邦邦道:“不是叫我來嗎?她人呢?”
“什麼‘她’?”殷燭沒看他,收拾著手上的雜物,眉毛都不動一下,“禮貌一點,以後叫雙娘,懂得不?如果願意,叫老闆娘也可以。”
……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黎九韶咬牙沉默了半天,作了無數遍心理疏導,才努力嚥下一口怨氣,不情不願地問:“雙娘呢?”
“走了。”殷燭無波無瀾道。
什麼,走了?!
黎九韶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雲淡風輕的殷燭,幾乎要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謝雙雙那個女人把他叫來,自己倒先走了?!
“誰讓你來這麼遲。”殷燭不屑地“嗤”了一聲,抱著一堆工具盒子走過來,面無表情道,“麻煩讓讓,路擋了。”
黎九韶眼神陰沉,磨牙霍霍,極其緩慢地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
然而,人還沒完全挪開呢,就被殷燭肩膀一撞。
黎九韶猛地踉蹌兩步,差點撞上旁邊的櫃子。
“能不能快點?”殷燭蹙著眉,不悅地斜睨他一眼,“磨磨蹭蹭,一個大男人做事情這麼不利索,吃白飯的?”
說完,殷燭懶得再管他,抱著雜物徑直離開了。
“你你、你……”
黎九韶一腔怒氣沒地方撒,看著殷燭揚長而去的背影,一張貌美如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一個兩個都欺負他,實在太過分了!
***
“侍衛大哥,這秋露白是太子妃專門讓我們給您帶回來的,您收好。”
青鳶悄聲說著,把手中的酒罈遞了過去。
隔著封蓋,便能聞到裡頭濃郁的酒液香氣,姚復內心激動,顫抖著手接過了那壇酒,連聲道謝:“多謝太子妃,多謝太子妃!”
青鳶捏著絹帕,壓低聲音道:“好好為太子妃辦事,太子妃不會虧待您的。”
說罷,青鳶微笑著福了福身,便不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穿過後院回到謝雙雙的院子,青鳶遠遠瞧見不遠處百無聊賴的人兒,有些無奈地捻起手絹笑了笑。
謝雙雙正趴在院子的石桌上逗螞蟻,見青鳶回來,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嘆了口氣,又沒精打采地趴了回去。
青鳶見謝雙雙這副模樣,柔聲道:“太子妃,晚膳時間快到了,青鳶去小廚房吩咐廚娘……”
“不用了。”謝雙雙搖了搖頭,“我不餓。”
站在一旁的奚音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不高興道:“太子妃,晚膳還是要吃的呀!”
“噓!”
不想聽奚音嘮叨,謝雙雙伸直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奚音噤聲。
末了,她懨懨地坐直身體,在石桌上撐住下巴,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