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到謝雙雙的回應,正沉了眉眼,不悅地看過去時,卻發現身旁人兒已經閉上眼睛,低垂著腦袋不說話了。
耳邊是淺淺綿長的呼吸聲,穆珏頓了頓,突然有一種想將她狠狠咬一口的感覺。
睡不著來找他,在他面前卻倒頭就睡。怎麼,他是催眠藥?
眼瞧著旁邊人兒沒有依附的著力點,重心有些不穩,就要軟軟地往後仰倒,他神情冷漠地伸手一撈,將她輕鬆打橫抱起,徑直走下小溪上的曲橋。
一腳踹開房門,穆珏抱著謝雙雙走到床榻邊,正想將懷裡死死扒拉著的八爪魚丟到榻上時,卻發覺她已經扯著自己面前的衣裳不鬆手了。
要是將她直接扔下去,身上這件衣裳就保不住了。
他聲音低沉,不悅道:“下去睡覺。”
謝雙雙似乎有些睡不安穩,眉心緊緊蹙著,如小貓一般埋頭往他懷裡蹭了蹭,尋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一副十分依賴的模樣。
穆珏盯著她,眸色愈暗,沉沉如臨暴風驟雨。
再這樣下去,他就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正欲直接將懷裡人兒扔下去,謝雙雙鼻尖一動,吸了吸鼻子,忽然反手將他一推,似有些百思不解地仰面朝天,喃喃道:“怎麼是木魚的味道啊……”
“一個大男人這麼香……”她不滿地自言自語,想起什麼,又無意識嘻嘻一笑,“改明兒,被女的生吞了……”
說完,很乾脆地腦袋一歪,又昏睡過去。
穆珏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將摁死懷中八爪魚的念頭按下去。
他低下頭,緩慢卻清晰地道:“你再不下去,孤就拿你先開吃。”
興許是他話裡自稱的“孤”刺激到了謝雙雙的神經,她蹙著眉心,面上露出委屈嬌憨的神色,手也漸漸鬆了力氣。
沒了依附,她大咧咧一仰面,無意識道:“死木魚……裝什麼啊,最討厭了……”
穆珏面無表情,扔垃圾一般將八爪魚扔到床榻上。
他靜靜盯著在床榻上翻了個身,抱著絲被睡得香甜的謝雙雙。
看了半晌,心頭突然有不知名火起。
穆珏不帶情緒地揚了揚眉,忽一把將謝雙雙扯過來,帶著懲罰意味伏低身體,一口咬在謝雙雙纖細白皙的脖頸間。
因帶了微慍的怒火,咬的力道重了,陷在被子裡的謝雙雙頓感疼痛,軟綿綿地哼了一聲。
語氣嬌憨,帶著睡夢中的小女兒媚態。
穆珏動作頓僵。
隨即,他似壓抑著什麼,猛地推開謝雙雙,一掀衣襬,轉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間。
***
謝雙雙是被頭疼疼醒的。
她披散著滿頭亂髮,揉著腦袋,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感覺有些熱,謝雙雙打了個呵欠,隨手扯開被子,目光落到床榻外。她正想開口喚奚音和青鳶,動作卻陡然一頓。
緊接著,慢慢瞪大了眼睛,眼中浮現出驚悚的神色——這裡不是她的屋子!
謝雙雙條件反射低頭一瞧,見衣裳皆好好穿在身上,除了有些鬆散,沒有別的問題。她略鬆了口氣,起身下了床榻,小心往外走去。
開啟房門,守在外面的奚音和青鳶頓時笑盈盈地迎上來:“太子妃!”
“這是誰的……”謝雙雙蹙著眉頭正想發問,餘光卻瞧見遠處坐在石凳上與衛裕談話的穆珏。
電光火石之間,她心思驟明,想起昨晚的事情,頓時捂住嘴巴,不可置通道:“這是木魚的房間!”
“太子妃,要喚太子殿下。”青鳶無奈說著,又和奚音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柔柔笑道,“我們這便給您綰髮梳妝吧。”
謝雙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