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她的氣息,所以在她推門時, 法陣隱現沒有發出攻擊, 讓她輕輕鬆鬆走了進去。
賀蘭陵並沒有在房中。
林颯颯找遍了寢宮的各個地方, 都沒有看到賀蘭陵的身影, 就在她疑惑時,身後傳來啪的響動,扭頭, 她看到原本大敞的房門突兀閉闔, 眼前有黑影一閃而過。
“誰?”林颯颯警惕。
抓著腰間的如意鞭反手就要後抽,一隻大掌先一步掐住她的脖子, 兩人視線相對同時怔住, 林颯颯茫然喚著:“陵哥哥?”
殺氣隱散, 賀蘭陵掐在她脖間的手一鬆,像是忽然沒了力氣,身體放鬆朝她壓去,林颯颯支撐不住,二人齊齊倒在榻上。
“你怎麼過來了?”單手撐住床榻,賀蘭陵低咳一聲,嗓音低啞。
林颯颯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仰倒在榻上,懵懵道:“我來找你啊,你剛剛不在房中?”
賀蘭陵像是嗯了聲,但是語調太淡聽不真切,緊接著便是又一陣咳嗽。撐著手臂起身,他用手捂住口鼻,偏頭間咳嗽的更為劇烈,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滴在林颯颯臉上,她抬手一擦,竟是鮮血。
“陵哥哥,你怎麼了?”林颯颯跟著坐起身,這才發現賀蘭陵捂在唇上的手被鮮血染紅,濃稠的血正順著指縫流淌。
他罕見穿了一身玄衣,本就白皙的膚色這會兒蒼白如紙,額間的法印微亮,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她有些慌了,連忙上前去扶他,而賀蘭陵也順勢倚靠,疲憊枕在了她的肩頭。長睫因疼痛劇烈顫動,賀蘭陵呼吸沉重,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
很明顯,他騙了侍女,昨夜的他根本沒在房中,是剛剛才回來。
林颯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更不敢想究竟是何人才能將一個煉虛修士傷到如此地步,心下一團亂麻。在她無措的緊緊擁著賀蘭陵時,又有東西從他衣襟掉落,林颯颯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竟是一根光澤瑩潤的肋骨!
“不是我的,別怕。”感受到林颯颯的顫慄,賀蘭陵勉強睜開眼睛,將肋骨捏在掌心又重新收了起來。
他身上並無明顯的外傷,但會不時咳血,顯然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好一會兒,林颯颯才想起來自己會治癒術,她抓住賀蘭陵染血的手與他緊緊扣在一起,小聲在他耳邊念著,“你忍一忍,我幫你醫治。”
賀蘭陵壓抑著喉嚨的腥甜,只能輕顫了兩下睫毛給予回應。
他傷的太重了,哪怕林颯颯擁有頂級治癒術,也無法馬上將他醫好。靈氣才剛一探入他的身體,林颯颯便感覺自己誤入了什麼汪洋大海,一時間哪哪兒都在破碎洩洞,她修復起來極為困難。
用了幾個時辰,她才修復好他體內最淺顯的傷,至少他不用動不動就咳血了,當然,她為他修復幾個時辰的代價,便是靈力損耗虧空進入了疲軟期,累的眼皮發沉陷入昏睡。
等她再醒來,又是幾個時辰後的事了。
天不知不覺又暗下,房中昏暗,還未來得及燃燭火。
睜開眼睛,林颯颯看到自己還是躺在賀蘭陵的榻上,與平日不同的是,這次她醒來身邊還有一人,賀蘭陵不知在何時換了乾淨白衣,他一隻手臂墊在林颯颯的腦袋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與她面對面而眠呼吸交纏,睡顏惑人。
同榻而眠,交頸相擁,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林颯颯腦海中莫名蹦出這幾個字。
在她發呆間,賀蘭陵長睫緩動也清醒了,他的臉色比先前恢復許多,抬手去碰林颯颯的側臉,關心道:“好些了嗎?”
睡醒一覺,林颯颯體內的靈力依舊虧損,但至少不會頭暈無力了。
她該起身的,但莫名間她有些貪戀賀蘭陵的懷抱,便又往他懷中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