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欺負她的人簡直該死,怎麼忍心呢~
此刻的海芷蘭,並不知道胥文約如同ci漢一樣用纏綿粘稠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因為她陷入了沉睡之中,做了一個夢。
《吳氏手札》中有太多入夢的例子,真實生活中,也有表弟狄君豪入夢的事例,所以她感覺到自己入夢,並不驚訝。
海芷蘭在夢裡,看到了莊湷。
這是在一個房間裡頭,這間房的擺設很簡單,除了靠牆有一張桌子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莊湷就跪在這張桌子面前,手上拿著三支香唸唸有詞,這三支香飄起的煙全部如長了眼睛一眼往桌子上坐著的鬼嬰身體裡面飄。一會兒,莊湷將燃了一半香放到了地上,抬起頭有些期待看著桌子:“守護靈是像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樣的嗎?”
“嗤,不過中國拜什麼都要燒香,國外好像不是這樣的,真有意思……”
“我小時候也是長這個樣子的嗎?有點神奇。”
這一刻,海芷蘭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像是螞蟻在手上爬一樣的那種明明很小,卻不能忽略的不適。
所謂不知者不畏,就是莊湷的真實寫照,她將自己親手捂死的孩子供起來拜祭,拜祭也就算了,點了香跪在地上,還敢一點都不尊重。最重要的是,她這不是許願,其實是支使鬼嬰去幫她辦事。
這就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孩子還沒長大的時候能夠反抗母親嗎?不成!那麼鬼嬰也做不到。
莊湷亂七八糟的說了好一會兒,那半截香也燃完了,她終於正經起來:“我想交一個新男朋友,現在這個有點膩味了,不過他挺纏著我的,你讓他別纏著我了……然後給我一個30歲以內,有錢又多金的男人,要讓他能特別喜歡我!”
洋洋得意!
如果沒有桌子上詭異的嬰孩,莊湷此刻就如一般愛嬌的女孩一樣,這個年紀的如花一般的女孩們好似就該這樣肆意的揮霍自己的青春,心裡就那麼點位置,自己尚不能放下,哪裡管別人的死活。
足夠沒心沒肺。
盤腿坐在桌子上的鬼嬰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它睜開的雙眼就這樣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孩,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話,直到她最後說出自己的願望,鬼嬰只有黑霧的眼睛裡頭流出了兩行血淚。
它向她看過來了。
海芷蘭頭頓頓的疼。
“我不能傷害她……”
因為莊湷對它有孕育的恩情,又用厲害的法子供養它,臍帶連繫著兩個人,它就是做了厲鬼,也不能傷害她。
“很快…她要遭報應了……幫我……”
鬼嬰爬到桌子邊上,貼到了站起來看的莊湷的肚皮上,頭使勁的往裡面鑽……
‘嚇’
海芷蘭猛地喘了兩口氣,睜開眼睛發現青天白日,她就坐在車子裡。
“啊!”胥文約見她突然醒來,嚇了一跳,手猛地縮回來,臉上也有些不自在:“我就是看你睡得熟……不是故意沒有叫你,才一點多,還早。我沒想幹嘛,就是給你蓋個外套,要不再睡……”
海芷蘭吸了一口氣,開啟車門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往校門口急行。
“喂……海芷蘭……”
……
胥文約手砸在方向盤上,狠狠揉了一把頭髮,半響才開啟車門,認命的將掉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連灰都沒有拍,他下意識將外套緊緊抱在了懷裡。
‘她蓋過的……’
‘避之唯恐不及’
‘為什麼呢?’
‘我看起來很糟糕嗎?’
胥文約捏緊了拳頭,許久之後,又慢慢的放開,聲音啞啞的自言自語:“我要在車上放一條毛毯,睡起來更舒服……反正沒事,現在去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