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眼,揮揮手,“繼續繼續!”
那些唱歌跳舞的伶人又戰戰兢兢歌舞起來。
當中那個女子的視線就跟長在蕭士及身上一樣,眼風不斷往他身上瞟。
一年多不見,蕭士及更加沉穩壯健了。許是在外帶兵打仗,俊美無儔的小麥色臉上更多了幾分彪悍之意,深沉的眼眸隨意掃一眼,似乎就看到你心裡去了,再也拔不出來。
那女子不敢跟蕭士及視線相對,忙轉過頭,心裡怦怦直跳,繼續在人群中歌舞。
“蕭柱國,請問你把本王的幕僚怎樣了?”齊孝恭坐在上首,臉色黑沉。蕭士及問都不問他一聲,就把他的幕僚扔到江裡去了,實在是太目中無人!
蕭士及抬眼看了齊孝恭一眼,拱了拱手,“南平郡王不用多謝蕭某。豎子口出狂言,無狀無行,留在王爺身邊,恐生大禍。蕭某內子雖然被他羞辱的,但是不關王爺的事,王爺不用代他道歉。”說著,看了座上的人一眼,“蕭某還有軍務。——告辭!”便轉身大步離開大艙,留下一屋子心思各異的人。
蕭泰及第一個追了上去,對齊孝恭道:“請王爺恕罪,泰及也告退了。”
蕭士及的親兵早就追了出去。
緊接著,追隨蕭士及的將領都一一退了出去。
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坐在大艙裡,心裡都有些七上八下。
齊孝恭被蕭士及氣歪了鼻子,哆哆嗦嗦地指著艙門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反了!反了!”說著,一甩袖子站起來,“本王要去寫陳表!讓陛下主持公道!”
底下人忙勸齊孝恭,“王爺,這件事是老張不對。這是什麼場合?把人家堂堂柱國侯夫人說出來跟戲子相提並論,是男人都咽不下這口氣。王爺還是算了吧……”
齊孝恭被人好說歹說,總算勸了下來,但是心頭這口氣,跟這一路來被蕭士及陽奉陰違惹出來的閒氣彙集在一起,暗暗在心裡記了下來。
齊孝恭跟永昌帝齊伯世是同族堂兄弟,個性也頗有相似之處,都是睚眥必報的狷介性子。被人得罪了,哪怕過再久,也要討還回來。
蕭士及跟著齊孝恭這麼久,自然也明瞭他的性子,本來知道不該得罪他,但是今日實在是太過份了。他的正室妻子,居然被人拿來給伶人一樣相提並論,是男人就忍不下去!再說,他如今已經是上柱國,而且是陛下親封的檢校荊州刺史,只等拿下蕭銑,這一片沃土就是他蕭士及的封地!——他還怕個鳥兒!這麼多年忍辱負重,多方鑽營,拎著腦袋在戰場衝殺,不就是為了有這一天,他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蕭士及沉著臉走出大艙,一個縱躍登上小舟,去大齊戰艦駐紮的地方巡查。
等他回來的時候,主船上的歌舞已經散了。蕭士及也沒有親自去給齊孝恭回稟,只是讓自己的一個親兵去回話。
回到自己住的戰艦,蕭士及抬眼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子候在艙門口,蕭泰及在旁邊笑嘻嘻地跟她說話。
那女子眉目俏麗,說話的樣子很是爽利。雖然跟霜兒一點都不像,他卻不可遏制地想起了霜兒……
看見蕭士及過來,蕭泰及停住話頭,道:“大哥,這是王爺送來給大哥享用的。——說是今天冒犯了大哥,給大哥賠罪。”
蕭士及“嗯”了一聲,抬腳走進艙內。
蕭泰及忙推了推那有些呆滯的女子,道:“快進去啊,真是呆子!——我大哥從來不要女人伺候,你是撞大運了!”
那女子臉上一下子紅得能滴出血來,她匆匆忙忙給蕭泰及屈膝福了一福,然後低著頭進到船艙裡面。
進去之後,那女子的眼風極快地往船艙掃了一眼,只見這是一個不大的長方形艙室,裡面的佈置十分儉樸。
當面一張長形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