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馬,跑在他前面。
蕭士及越是跟太子虛與委蛇,就越是能感受到太子對他既想重用,又非常忌憚的心態。
當然,他不得不說,太子有這種心態是正常的,也是正確的。
因為太子一旦真正重用蕭士及,就是太子全軍覆沒的開始。
從敵人陣營裡投奔過來,還能被重用、被信任的大將,基本上是萬里無一。
太子現在就處在這個“用,還是不用”的十字路口。
想到這裡,蕭士及深吸一口氣,甩了袖子,大步往山上走去。
穆夜來連忙跟在後頭,嗔道:“你倒是等等我啊?”
蕭士及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腳步還是慢了下來。
等到了宴飲的山頂的時候,他們已經是並肩而行了。
剛才的夏侯家一行人已經早就到了,正由太子帶著,跟今天來參加宴飲的人一一碰杯喝酒。
諸素素瞪著夏侯元的模樣,簡直移不開眼睛,手裡拿著安子常給她切的一塊哈密瓜都忘了吃。
安子常看著她這個樣子實在丟人,忍不住暗暗踹了她一腳,低聲道:“你把口水擦一擦,好不好?”
諸素素下意識用袖子去抹嘴。
安子常別過頭,肩膀一抖一抖地笑起來。
諸素素這才意識到安子常是故意奚落她,也不甘示弱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低聲道:“你別打岔。——你不覺得,那‘側帽風流’大美人兒的曾孫小王爺,看上去有些像一個人?”
剛才太子向大家介紹夏侯元的時候,已經說過他曾祖“側帽風流”的典故。
安子常窒了窒,掩飾著低下頭,喝起酒來。
諸素素斜睨著安子常,知道他是明白她在說誰,輕輕哼了一聲,“你別裝了。你親自去定州將夏侯家招攬過來,會看不出來?”
安子常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才看著自己面前條案上的酒杯道:“你若是為朋友著想,就不要提這茬兒。——若是讓別人注意到,她就更麻煩。你還嫌她的麻煩不夠多?”
諸素素明白過來,也低頭喝了一口酒,再抬頭,正好看見蕭士及和穆夜來像是一對璧人一樣從林間小道並肩走出來,就重重地將酒杯往條案上一放,冷笑道:“好,我不提這茬兒,我提別茬兒!”說著,就站起來,帶著一腔酒意,往蕭士及那邊走過去,站在穆夜來面前。
蕭士及沒理睬諸素素,自顧自往前走。
穆夜來卻被諸素素擋住路。她往左走,諸素素就往左。她往右,諸素素就往右。如此三番,穆夜來有些惱了,但是當著眾人的面,她也發作不起來,只好陪笑著問道:“諸郎中,您這是什麼意思?”
諸素素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錯了,你該叫我安國公夫人,而不是諸郎中。”
穆夜來忙改口,對諸素素福了下去,“見過安國公夫人,請問您能讓我過去嗎?”
“不能!”諸素素揹著手,瞪著穆夜來。一想起剛才看見的穆夜來和蕭士及的樣子,她就一肚子火。可是蕭士及是大男人,她只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女人,不敢找蕭士及叫板,只好沒出息地拿穆夜來出氣。
穆夜來忍著怒,含笑道:“這是為何?難道這地兒是安國公買下的?”
誰都知道,這樂遊原是皇家產業。
穆夜來居然挑撥說諸素素這樣跋扈,有可能是因為安國公對這個地方有野心,實在是一開口就居心叵測。
諸素素這會子正喝了酒,腦子裡有些暈乎,也沒有抓住穆夜來話語中的惡毒之處,只是順著自己的心意道:“這裡當然不是我們的產業,但是這裡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是為何?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穆夜來見好言好語沒有用,也忍不住抬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