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縣主。”蕭泰及拱手說道。
那女子回頭看他,笑道:“來了?坐吧。”
正是綏元縣主齊月仙。
她現在還在守孝階段,不過馬上也快脫孝。
兩年前,哦,不,應該是三年前了,她家國被毀,煢煢孑立,無家可歸。本來想嫁與蕭士及,結果又被蕭士及擠兌得要給亡父守孝三年。這三年內,她無法出去做客,更無法去糾纏蕭士及。她不甘心白白荒廢時光,又得了廢太子妃崔真真的指點,就盯上了蕭士及唯一的嫡親兄弟蕭泰及。
只是沒想到,廢太子倒臺地這麼快,居然連崔真真一起,都被杜恆霜這個賤人收拾了。
齊月仙本來從來沒有把杜恆霜放在眼裡過。
直到兩年前奪嫡的那一夜,杜恆霜單人執弓,同時射殺廢太子和廢太子妃,才讓齊月仙警醒過來。她明白,原來自己看走了眼。
這杜恆霜,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現在的新帝和皇后,都可以說是杜恆霜的後臺,齊月仙不由得更鬱悶了。
本來蕭泰及這一邊,只是她的一條暗線,她以前沒有想過蕭泰及能起多少作用。
但是在新帝奪嫡登基之後,齊月仙發現,她只能依靠蕭泰及這一條線了。
她的別的舉措,已經統統都不起作用了。
就連她名義上的義父南寧親王齊孝恭,都不願意再支援跟她杜恆霜和蕭士及對著幹。
齊月仙心裡越發苦悶,跟蕭泰及的聯絡也越來越多。
蕭泰及在齊月仙面前坐了下來,笑著道:“縣主怎麼一個人在飲酒?”
“我這不是找你做伴來了嗎?”齊月仙笑了笑,給蕭泰及斟了一杯酒。
蕭泰及一仰脖喝了,也給齊月仙斟了一杯酒,問道:“縣主這個年過得怎樣?”
齊月仙不想說自己的事,顧左右而言他,問道:“你大哥那邊,這個年是怎麼過的?我怎麼聽說,臘月三十還鬧了一齣戲?是怎麼回事?”
“縣主也知道了?”蕭泰及有些驚訝,又想到齊月仙的本事,她盯著大哥的府上也有些日子了,想必有些內線,就釋然了,把那一天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齊月仙聽了,手裡晃盪著酒杯,看著酒杯裡面金黃色的酒水,似笑非笑地道:“原來是你家小子搗鬼。他才多大?真是一肚子壞水……”
“縣主過獎了。我兒子不過是機靈聰慧一些而已。他也是個小孩子,轉身就被我那好嫂子設了個套,嚇得他有些不舒服,在家病著呢。唉,我那大嫂,實在是心眼太小了,簡直是睚眥必報。這麼小的孩子說個笑話,她也不放過,非要讓他好看,唉……”唉聲嘆氣地,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盯著齊月仙的反應。
齊月仙雖然極力忍耐,但是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看杜恆霜不順眼……
凡是聽見別人說杜恆霜不好,她就高興。
蕭泰及跟齊月仙私下裡來往也有一陣子了,對齊月仙的秉性也摸得越來越清楚。
“她出身不好,雖然在洛陽許家長大,但是從小當‘拖油瓶’,被欺負狠了,那許紹也沒有真心待過她們姐倆。你想想,她妹妹非了多大勁兒,才把許老二那個傻子給套住?”齊月仙輕描淡寫地道,囑咐蕭泰及,“好生跟你大哥打好關係,只有讓他對你沒有戒心,我們才好行事,知道嗎?”
蕭泰及連連點頭,又打趣道:“若是縣主能做我嫂嫂,就再好不過了。”
齊月仙一笑,輕抿一口蜜酒,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太上皇的旨意還在那裡呢,只等我出了孝,我自有法子做你嫂嫂。”說著很是自得地一笑。
蕭泰及的笑容卻很勉強。
若是齊月仙執意還是要嫁他大哥,那他跟她合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