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呂家的主子?這房子是你的了?”
秋娘點點頭,“我們跟這債務無關,你們走吧。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去。”
那男子嗤笑一聲,抱著胳膊道:“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什麼冤有頭債有主,打量我們是傻子啊?放個帳而已,又不是吃人命官司。”
秋娘一愣,狐疑地看著這些彪形大漢,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
當先領頭的那人就咳嗽一聲,道:“我們是小本生意,從來不做虧本買賣,當然我們也是正當生意,不會去把人抓起來逼債什麼的。”
“……呵呵,其實也可以的。要債嗎,當然要不擇手段。”秋娘恨不得這些人去把那個挖坑給她跳的呂夫人抓去毒打一頓,然後再找幾個人輪了她,看她還在她面前擺原配正室的架子。居然跟個死人和離,了不起麼……
那收賬的男人撓了撓後腦勺,道:“你別想歪了啊。是這樣的,我們借出去的這筆賬,是有抵押的。當初就說好了,如果逾期不還,就要收抵押。所以……”
“你們去找她收啊,關我什麼事?”秋娘兇巴巴地道,她見這幾個男人長得凶神惡煞,但是好像並不兇悍,倒也不怕他們了。
“這筆債務的抵押,就是呂家的大宅、鋪子和城外的莊子。”那男子終於將一份抵押書拿出來,給秋娘和呂家族長看。
“這樣也行?!”秋娘和呂家族長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份抵押書。
“但是我們老爺說了,這些東西都是留給我和兒子的,怎麼能被她抵押出去?!”秋娘忿忿不平地道,“我要去告你們!這些產業,兩年前應該就是屬於我和我兒子的,你們這些抵押不合規矩!”
那收賬的男子也不耐煩了,冷笑一聲,揮了揮抵押書,“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看看這日子,早在四年前,就抵押了!”
秋娘嚇了一跳,再細細看去,果然是四年前的日期。
“怎麼會這樣……”秋娘愣在那裡,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的院子,不敢相信她剛到手沒幾天的呂家家產,就這樣要白白丟失了……
“我管你們怎麼回事。我只管收銀子。沒有銀子就收抵押。哪怕到太極殿打御前官司,我也不怕!”那收賬的男子十分憤怒,“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要麼給我銀子,要麼給我滾出去!”
呂家族長瞪著那幾個男子,氣哼哼地道:“我們要去官府打官司!”
“隨便!”那幾個收賬的男子扔下兩個字,轉身就走了。
秋娘惶恐不安地過了三天,之間往盛娘子,也就是以前的呂夫人的新宅子那裡跑了無數趟,讓她出來還銀子,盛娘子煩不勝煩,索性叫了衙差過來,說有人在她家門前鬧事,讓衙差把她抓走。
那衙差二話不說,就把秋娘抓到牢裡,還是呂家族長使了銀子,把她接了回來。
到了第三天上,收帳的人來了,下了最後通牒。
如果他們不出去,就派人來拆房子。
呂家族長這幾天沒有閒著,四處找門路,要跟盛娘子鬥一鬥,還真讓他說動了某人。不過在那人具體瞭解情況,權衡利弊之後,還是算了,沒有跟他們再聯絡。
所以到了人家來要房子的這一天,秋娘和呂家族長再沒有法子,只好將屋子裡凡是能弄走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灰溜溜抱著孩子回呂家祖籍去了。
盛娘子後來對杜恆霜說過,好像秋娘跟著呂家族長回祖籍之後,被呂家族長的夫人抓著她跟呂家族長的把柄,將她轉手賣給一戶生不出孩子的山裡人做老婆去了,他們再也沒有看到過她。而她的兒子,也被那山裡人一道買走改姓了。
杜恆霜知道了,也只唏噓兩聲,就忙著過年事宜了。
永徽二年的春節,是杜恆霜和蕭士及重歸於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