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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言給她夾了一筷子鮮嫩雪白的龍利魚片,低聲說:“現在有證據了,可以把手機交給警方,逮捕梅瑾歡。”
這句話提醒了蘭亭暄。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振作起來,啞著嗓子說:“我要跟楚隊一起去抓梅瑾歡,可不可以?”
衛東言:“……”
“這恐怕不行。”他委婉地說,“這是警察的職責,你不是警察,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執行公務。”
“那逮捕梅瑾歡之後,我可以去探監嗎?”
“可以。”
吃完午飯,衛東言和蘭亭暄一起去楚鴻飛所在的警局,把那個裝在透明袋子裡的手機交了上去。
楚鴻飛驚訝得合不攏嘴:“……你們這是從哪裡找到的?!當年我們警方搜梅里特風投不知道搜了多少遍,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蘭亭暄早就懷疑警方當年辦事不力,現在證實了猜想,心裡是不高興的。
可她也知道,從影片上可以看出,梅瑾歡派出來給沈安承製造“死亡現場”的人,不是一般的人,那是真正的行家裡手。
而九年前負責沈安承案子的國內警力,只是一個很基層的派出所刑警隊。
用田忌賽馬的邏輯來說,梅瑾歡用的是上等馬,對付的是這邊的下等馬。
不是看不起基層派出所,但是不管從裝置、資源和警力來說,他們都不具備偵破這種有跨國勢力捲入的案子的能力。
當然,知道是一回事,能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蘭亭暄作為受害者家屬,心裡有怨言是很正常的。
楚鴻飛非常理解她,而且他也很抱歉,很遺憾,抱歉自己當初本事不夠,遺憾沒有及時為沈安承沉冤昭雪。
他誠懇向蘭亭暄道歉說:“蘭亭暄,對不起,這是遲到的正義,是我們工作的疏忽。”
他這麼說話,蘭亭暄反而不好意思怪他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也不是你們的錯,你看了影片就知道了。”
不過她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說你們搜了很多遍,就沒有搜一搜小會議室裡的那個佛龕?佛龕裡面放著的佛像那麼明顯,這個手機就是掉到菩薩和火焰中間的位置。”
楚鴻飛早就把有關沈安承的卷宗看了不知多少遍,對所有細節基本上都耳熟能詳。
聽蘭亭暄這麼問,他很是納悶,皺眉說:“……我記得很清楚,那個辦公室裡沒有佛龕啊,當然也沒有佛像,你們到底在哪裡找到的這個手機?不會是假的吧?”
蘭亭暄心裡一動,腦海裡像是有什麼東西閃過。
她凝神想了一會兒,問道:“楚隊,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剛才的話?”楚鴻飛撓撓頭,“哪句話?辦公室裡沒有佛龕?”
“對!”蘭亭暄倏然抬頭,眸子亮得能發光,“就是這句話!你們搜的是辦公室?!為什麼搜辦公室?”
“當然要搜辦公室啊,沈安承就是從那個辦公室的窗戶跳下自殺的,就是那個投資部總監辦公室,也是後來胡大志被謀殺的辦公室,同一個。”楚鴻飛差點就要拿出卷宗證明自己的話了。
蘭亭暄雙手合什,聲音略激動地說:“我明白了!你們是被誤導了!如果你看這個手機裡的影片,就知道案發現場應該是小會議室,不是他的辦公室!”
楚鴻飛眉頭皺的更緊,“你的意思是,他是從他辦公室旁邊那個小會議室跳樓,不是從他辦公室裡跳樓?”
“準確的說,他是被人打暈之後,扔下去的。”蘭亭暄一說這句話,聲音都更咽起來。
楚鴻飛看她一眼:“我們會好好研究這個手機裡的東西,這是新證據,如果證明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