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衛總,到底跟蘭亭暄是什麼關係?
阮興貴本來以為只是個底層員工,既然上面有人看她不順眼,他也就對李可笑的行動睜隻眼閉隻眼,順水推舟罷了。
誰知道竟然好像踢到鐵板了……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糾結了一天,遲遲拿不定主意。
不過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蘭亭暄主動敲了阮興貴辦公室的門。
“阮總監,您今天下班有空嗎?我今天請全部門的同事吃飯,您要願意,一起來啊。”
阮興貴心裡一動,立刻有了主意。
與其遮遮掩掩,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還不如“先發制人”,興許能把這個結給解開。
到底是工作了二十幾年的老油子,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職場浸淫多年,面對蘭亭暄這種二十出頭剛出校門沒幾年的年輕女子,就像看一個透明的玻璃人,自覺對她在想什麼瞭如指掌。
阮興貴悠閒地往後靠坐,朝她招招手,笑著說:“亭暄,過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蘭亭暄也沒在意,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反正辦公室的門大敞著,走廊對面就是一大面玻璃牆,玻璃牆後的大廳裡是兩個部門的同事,整個樓層結構就跟玻璃魚缸一樣,她怕什麼?
蘭亭暄淡定坐到阮興貴辦公桌前面的轉椅上。
阮興貴笑著看她坐下,立即擺出一副誠懇的語氣,聲音裡透著親熱和熟稔:“亭暄,我要先向你道歉,這一次是我不對,聽說公司裡是在週末出了命案,一時害怕,不敢說是賬號和密碼是我給你的。”
“而且你知道的,根據公司的有關條例,我這樣把自己的賬號和密碼給你,是不合規的。如果被上面知道,不僅是你,我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我就沒對警方解釋這件事,希望你能諒解……”
他哪裡是沒解釋,他明明是“矢口否認”。
然後她就變成“偷賬號”的賊……
蘭亭暄心裡翻江倒海一般,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她也沒想到,阮興貴會主動把這件事說開。
她以為阮興貴會閉口不談,含混過去,她都已經做好準備,自己來個難得糊塗,以後再徐徐圖之。
畢竟她打算繼續在這個公司待下去,對於部門大佬的這種“口不擇言”,目前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
現在阮興貴主動當一件小事說出來,她不由更反感了。
這是臉都不要了,想用一句簡單道歉,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阮興貴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一次,她找不到可靠的人為她作證,就他那一句話,可能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後果是什麼,難道阮興貴不知道嗎?
不,他知道。
他就算知道,也不在乎。
落井下石而已,只要能讓他置身事外,甚至洗白他自己,阮興貴是會不擇手段的。
蘭亭暄在心裡揣摩著,但該表的態還是要表。
她淡聲說:“阮總監,這件事我當時聽警方說起,確實特別驚訝。可也想到這件事並不合規,所以也就這樣了。您現在既然說開,我也明白,總之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您對我工作的看法。我很喜歡這份工作,沒有想過要因此離職。”
聽蘭亭暄說不想離職,阮興貴那顆高高吊起來的心終於放到肚子裡了。
只要不離職,她就在他的控制之下,還怕個鳥!
他由衷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不想離職好啊!我也不想失去亭暄你這樣能幹的員工。你這一次做的離岸基金月結核對非常好,雖然是第一次接手,可質量比李可笑做的高多了。”
蘭亭暄:“……”
李可笑是蘭亭暄的直接上司,阮興貴當她面說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