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言點了點頭,“就是前一陣子他被殺之後,你還是證明他有罪的案子。”
王建材慘笑:“真是不好意思,獻醜了。我也只能用這種方法,為阿沈和阿芳報仇。”
“所以沈安承所謂的挪用公款,是無稽之談?”
王建材嘆口氣:“這倒不是,他確實挪用了公款,但這種挪用,不是他自願的,他是被騙的。”
“被騙?”
“嗯,當時我在國外,梅四海接手離岸基金的事,只有董事會知曉。阿沈他根本不知道我沒有繼續操盤了。”
“結果梅四海捅了簍子之後,想找個替罪羊,就以我的名義,跟阿沈聯絡,讓他進行操作,企圖力挽狂瀾。”
“阿沈不知道背後換了人,以為我遇到麻煩,因此馬上進行了資金轉移。”
“但當時駭客事件引發的加密貨幣信用危機問題實在太嚴重了,我們公司那點錢根本是杯水車薪,??所以還是最後被爆倉,??整個離岸基金幾乎血本無歸。”
衛東言聽到這裡,更加疑惑:“如果是這樣,??你當時為什麼不出來為沈安承作證?而是任憑他被誣陷到要跳樓自證清白的地步?”
王建材用手抱住頭,撐在餐桌上,更嚥著說:“我不能啊……當時梅四海的勢力有多大,你無法想象。我一旦站出來,那我九年前也活不了了,怎麼為阿沈和阿芳報仇?!”
“梅四海的勢力?”
“他背後的勢力,不是你我能想象的。”王建材痛苦地搖頭,“而我當時和阿沈一起披露了加密貨幣交易所的程式漏洞,引發了黑天鵝事件,讓駭客攻破加密貨幣交易所的後臺程式,也被梅四海的背後勢力盯上了。”
“邵先生你知道的,我是雲上聯盟的特別調查員,而我還有一層身份,我不能說,總之是為了國家利益。阿沈知道我的所有事情,知道我那一層身份不能暴露,因此他在那些人的逼迫下,選擇自殺,也不肯吐露分毫。他保全了我,就是保全了國家利益。總之,他是為了我們的國家犧牲,是死得其所。我們欠他一份獎勵。可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隱秘,我們並不能公開為他沉冤昭雪……”
衛東言瞳仁猛地一縮,呼吸不可避免地停滯了一瞬。
不過他很快恢復正常,淡淡地說:“……你們?你們是誰?”
王建材淡笑著往天花板上指了指。
衛東言還是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王建材深吸一口氣,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低聲說:“我不說,你不問。這些事情跟雲上聯盟無關。”
衛東言面無表情,繼續說:“那保全了你,跟國家利益到底有什麼關係?請恕我愚昧,無法把兩者聯絡起來。”
“這件事,你沒有相應的保密級別,我沒辦法跟你說。總之他們是知道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繼續待在梅里特風投?我是帶著任務來的。”王建材不緊不慢地說,“這九年來,梅四海的背後勢力漸漸放棄他,轉而跟我合作。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們放棄了梅四海,我今年也是沒法給阿沈和阿芳報仇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九年,你在挖梅四海牆角,而且成功了。現在是高階臥底身份?”衛東言深思問道,調整了一下坐姿。
王建材笑而不語。
還是那種“你不問,我不說”的態度。
“那當年駭客事件中丟失的百萬加密貨幣呢?跟你和沈安承有關嗎?你有在追查嗎?”衛東言兩手放在座椅扶手上,架起了腿,神情冷峻疏離。
“跟我們無關,但我確實在追查這件事。你知道的,當時蒙受巨大損失的,也有梅四海背後的勢力。這九年來,如果不是我繼續操盤離岸基金給他們掙錢,他們連我也是不會放過的。”王建材心有餘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