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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只能夠聽得到鳥兒的叫聲,一時之間,段怡還以為自己個又回到了只有寥寥幾人的時候。
風吹得院子裡的竹葉沙沙作響,段怡在銅盆裡淨了淨手,先前在山上吃了那個果子,手上十分的粘膩。
“同你小哥哥的事情已經了了麼?”段怡問道。
知橋見她與平常一樣,並沒有因為東宮被廢而緊張起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嗯,姑娘,該說的都說了,日後便徹底只有知橋,沒有喬禾了。”
段怡點了點頭,“晚食我想用蓮藕排骨湯。”
一旁的知路一聽,樂呵呵的點了點頭,她一把挽住了知橋的手,便將她往外拽,“曉得了姑娘,我們這就去準備,這個我拿手得很!”
待她們一走,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段怡用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了桌案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將頭上新得的寶葫蘆簪子拔了下來,用力一擰。
那簪子上的葫蘆玉,瞬間被她拔了下來,什麼叫做大力出奇跡,這就是!
段怡拿起那簪子柄一瞧,裡頭果然是中空的,空蕩蕩的,連張“逗你玩”,“我是假的”之類的小紙條兒,都沒有留。
“段好所言非虛,難怪崔子更瞧了一眼便說兩清了!我現在去把簪子搶回來,還來得及不?”
段怡一臉哀痛地趴在桌子上,她對那勞什子河山印並不感興趣。
可是親手送出去了至寶,讓她覺得自己虧了一座城!心痛!
大有問題
還有那廝,拐騙無知少女的全部身家,他虧心不虧心!
祈先生果然說得沒有錯,他們這一門沒有一個好東西!
段怡氣憤地趴了一會兒,隨即又打起了精神來,她的手腕一轉,從筆架上取下一隻最細的筆,沾了沾墨汁,在桌案上的白紙上,畫了起來。
聽完段好的話之後,她便知曉,現如今的太子殿下,那個位置是坐不長久的,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不長久來得這麼快。
她學過工筆,畫物之時不說一模一樣,至少樣式花紋,是斷然不會錯的。
那寶葫蘆簪子並不複雜,寥寥幾筆,那紙上便勾勒出了一個大概來。
段好的話,有幾個很大的問題。
首先,那寶葫蘆簪子,不可能是段家的傳家之寶。
段家在段文昌發跡之前,那都是吃糠咽菜的平頭百姓,不可能同國璽扯上什麼關係。那東西,必是後得的。
段怡想著,整個簪子的外形已經畫了出來,她憑藉著記憶,開始畫起簪體上的花紋來。
其次,老神棍血淋淋的前車之鑑擺在眼前,段文昌能夠做到宰相,絕對不可能大聲嚷嚷說自己手中有同河山印有關的物件。
陛下知否,有兩種可能性。
段怡提起筆,停了停,又在一旁的硯臺裡蘸了蘸,看了桌面上的那根假簪子一眼,細細的畫了起來。
一來,陛下不知。是段嫻卷昏了頭,一心想要做人上人,私下透露了河山印的訊息。阮貴妃迫切想要,說明東宮有不臣之心,遲早要同陛下拼個你死我活;
段文昌瞞著老夫人盧氏,說明他想要輔佐的主人,同老夫人盧氏看重的東宮,不是同一個人。
二來,陛下知曉。段文昌乃是天子心腹,這簪子中空,裡頭藏著的應該就是同楚光邑手上的那張羊皮碎一樣的碎片輿圖。既然是圖,便可以描下來。
段文昌一早就拓好了圖,獻給了陛下,那玉葫蘆簪子便可以用來釣魚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魚還沒有上鉤,便被毫不知情的她,轉手將魚餌送掉了。而假的魚餌,卻是無意之中,釣出了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