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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靜瞧著,同之前在蜀中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變化,她依舊是瘦弱得像是一隻貓崽兒一般,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怯弱的小家子氣。
一雙眼睛中帶著水霧,她抓緊了裙角,不敢看那一地血跡,跌跌撞撞的朝著段怡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
尚未到近前,便被那崔子更的手下朱䴉給攔住了。
段靜感覺到脖子上夾著的長劍,腿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她眼中含著淚,結結巴巴地說道,“三……三姐姐……我……我是來給你開城門的。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還請三姐姐救我一救。”
“我我我……”段靜吸了吸鼻子,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堅定的抿了抿嘴。
“我想要和離。我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可我不知道能夠求誰了。再不和離,我便要他們給打死了。城裡的人,都不敢出門。”
“大姐夫……沈……沈青安帶著大姐姐,還有祖父祖母離開了京城。裡頭空蕩蕩的,姓王的一家子不敢出門。”
段怡皺了皺眉頭,“他們幾時離開的?”
段靜臉上毫無血色,“前天就走了,京都的大軍,早就分了大部分出去,藏在了不知道哪裡。在大戰開始之前,沈青安便悄悄的走了。”
“現在的京都城,便是一座空城。”
開城門的人
明德門大開著,段怡一抬頭,就能夠瞧見寬闊的朱雀大道。
大戰之下,民宅緊閉,街市之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風輕輕吹過,將那城中不知道哪兒的桃花,卷落了出來,灑在了那血跡已經初初乾涸的戰場上。
段怡收回了視線,看向了眼前的段靜。
“陳鶴清同沈青安,一開始便是一夥的。他們佯裝大戰,為的是吸引我們前來?”
朱䴉見段怡問話,將夾在段靜脖子上的長劍收了回去。
段靜鬆了一口氣,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我不知曉,我一個婦道人家,對這些並不清楚。那沈青安出了城,是我無意之間,聽到我公爹說的。”
“夫君以為大姐姐他們逃走了,拋下了我,又開始打我。從前也就罷了,路都是我選的,我能怪誰去?可是這回不信,我有孕了,他卻是毫不憐惜,將我腹中的孩兒,都打掉了。”
段靜說著,惶恐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如今天氣已經頗暖,衣衫穿得不多,她輕輕的擼起袖子,在她那雪白的手臂上,到處都是層層疊疊的傷痕。
有一些舊傷已癒合,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疤痕。
還有一些是新傷,傷口看著紅彤彤血淋淋的,令人觸目驚心。
這一看便是一個長期被人虐待之後才會有的手。
段怡皺了皺眉頭,那邊的蘇筠等人已經倒吸了一口涼氣,氣呼呼的嘟囔了出聲,“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把我們兒郎的臉全都丟光了。”
“就這種人,還和離什麼,直接殺了算了!”
段靜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三姐,當初你說那是火坑,叫我別跳,我卻是沒有聽,如今後悔不已。你說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我幡然醒悟,來尋你,你便拉我出來,可還算數?”
“當然算數”,段怡定定的看著段靜,“你真的想好了,想要離開王家麼?”
段靜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
“是”,她認真的說道。
段怡沒有看她的臉,卻是朝著那明德門的城門看去。
“城門那般重,你一個閨閣女子,又剛剛小月,是如何把城門開啟的。就這個門,我們軍中,也唯獨韋猛一人,能夠輕鬆做到。”
段靜一愣,朝著那明德門看了過去,硃紅色的大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