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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老爺子揉了揉眼睛,點了點頭,慢慢的站了起身,“是該用飯了,祈郎中為了等這麼一餐飯,朝食都沒有用。”
祈郎中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誰說我沒有用的,我明明就吃了瓜!”
“嗯,小師叔種的瓜,一年四季都結果。冬日裡若是拿出去賣,那早應該家財萬貫才是,何至於哭著喊著,要做人的不孝子。”
祈郎中一聽,瞬間炸開了花。
崔子更那張冷漠臉,配著這樣的話,簡直是嘲諷拉滿了。
“你管天管地,還管我種瓜?我做不孝子沒人要怎麼了,你做孝子就有人要了?”
崔子更沒有接話,垂下眸去,走到那桌邊坐了下來。
祈郎中一愣,陡然想起崔餘身死,崔子更被趕出了江南道的事情,自覺失言,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一把抱住了關老爺子的胳膊,“咱們一邊吃一邊說,我說的都是些渾話,聽話的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就行了。咱們認識了這麼多年,誰還不知道我這張嘴,天生它就欠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崔子更,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自暴自棄的不理會了。
段怡瞧著無語。
你看崔子更的臉,跟去廟裡看觀音,有啥區別?一樣的萬年不變。
關老爺子顯然也看出了點什麼,他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了起來。
“仲丘回來之後,說楚歌喜歡讀書人,如今已經定了親事,要嫁去京都了。打那之後,他便再也不出門了,只在家中做一些小小的機關,亦或者是木馬之類的東西。”
“父親給他安排了好幾門親事,他都不同意。就這麼過了大概一年多,那年冬日特別特別的冷,錦城罕見的下了半個月的大雪,好些人都凍死了。”
“仲丘染了風寒之症,沒多時就亡故了。”
桌上五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段怡拿起桌上的酒壺,給關老爺子滿了酒。
關老爺子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因為仲丘去得早,又沒有子嗣,別說外頭的人了,就是關家如今小一輩的,都未必知曉這事。”
“段怡,你看這個,是你想知道的事情麼?”
段怡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瞟了一眼崔子更,說道,“說不定那楚歌,真同我有什麼干係呢!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都要去關園,總歸老爺子你們要小心些。”
崔子更感受到她的視線,拿起勺子,給桌上的每一個人,都舀了一碗湯。
“西湖牛肉羹,趁熱喝罷。那楚歌,的確同你有干係”,崔子更端起湯碗,喝了一口,語出驚人。
“你知道些什麼?”段怡神色複雜的問道。
崔子更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還記得當年你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送給我的那根簪子麼?”
“那根簪子,便是楚歌的,而死去的楚光邑,是楚歌的親弟弟。”
楚歌是誰
段怡迅速的朝著晏鏡看去,晏鏡忙擺了擺手,“我那會兒,也不認得那簪子,還當我家小將軍殺孽太重,想要積些陰德。就這楚歌,也是頭一回聽說。”
他說著捅了捅祈樹,“你可知曉咱們那不著調的大師兄,是何來頭,家中有個親姐姐?”
祈郎中筷子一抖,夾在上頭的一根青菜掉進了他面前的碗裡。
他神情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我還真聽說過。”
“你們都知曉的,我同楚光邑有仇怨。若非他一張烏鴉嘴胡亂的說,當年……當年我也不至於就成了個孤家寡人。我那會兒年輕氣盛,到處找他,想要揍他一頓。”
“後來,我是在京都郊外的一座山上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