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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二郎湊到了跟前,朝著那鄭鐸看去,只見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並非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仙人,將心一橫,伸過手去,對著那鄭鐸摸了一把。
鄭鐸老歸老,身手卻是不減,被人這麼一碰,下意識的便轉過身去,一把扭住了長孫二郎的手。
他老臉發紅,看了看長孫二郎,又看了看段怡,眼睛裡能噴出火來!
這段家軍,都是什麼奇葩,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花甲之年,還能像大姑娘一樣,接連被惡霸非禮!
“簡直可恥!”
長孫二郎疼得嗷嗷叫,“誰可恥了!你這老兒,想到哪裡去了!我這是沾沾福氣!沾沾福氣!去那大廟裡,摸摸佛腳!瞧見人家狀元郎牆上刻著的福字,上前貼個臉,這不是常有之事?”
長孫二郎想著上回打架劈叉的悲慘經歷,見鄭鐸扭著他的手,靈機一動,艱難的用手指又摸了摸。
鄭鐸一時無語。
他將手一鬆,哼了一聲,站在了原地。
長孫二郎眸光一閃,嘿嘿一笑,快速的又捱了一下鄭鐸的衣袖,鄭鐸正要呵斥,就瞧見那長孫二郎身後,不知道何時排起了長隊,一個個段家軍們,伸長了脖子,躍躍欲試。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氣惱的抓起鋤頭,朝著那關口一轟。
周圍的人,都激動了起來,就他這麼一擊,那藍田關關口,一下子出現了一個大洞……
鄭鐸僵硬在了原地。
他神色複雜的看向了段怡,“從前真沒有這麼神。”
便是撿錢,其實也就是撿到銅子兒。
那什麼天大雷劈之事,他活了六十載,此前也只出現過一次,便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但其實當真只是偶然之事,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身受重傷,脫離了北關。
到處尋找良醫,尋到劍南道祈郎中那裡去了。
這下子,他便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想著,就瞧見段怡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的雙手。
鄭鐸忍不住將手往後縮了縮,可還沒有等他縮回去,便被段怡一把拉住了,“咱們去打京都!你拿著鋤頭,在那京都牆角一挖,會不會塌?”
燕王沈青安
“自是不會,那是王都。”
鄭鐸說著,肅然起敬。
大周朝的王都,乃是一座古城,往前數去,不知道換了多少國姓,這座城池外的護城河裡,亦是不知道沉澱了多少王侯將相的鮮血。
有了一個能看得穿的豁口,藍田軍將士們,亦是士氣高漲了幾分,吭哧吭哧的挖了起來。
段怡將手中的水袋遞給了鄭鐸,朝著一旁碩果僅存的一顆大樹下走去。
鄭鐸瞧著身前虎視眈眈的長孫二郎,頭皮一麻,快步的跟隨著段怡而去。
他抿了抿嘴唇,猶疑了片刻,說道,“即便如今老夫已經成了你的降將,但是先前我說過的話,也不會收回來。”
“王都就是王都,沈青安自身實力非凡。且手下兵力,遠非你們一道之地所能比擬的。”
鄭鐸說著,頗為唏噓。
“周天子有禁衛軍,崔子更有玄應軍,沈青安藏了一支軍隊,名叫銀影。”
他說著,想起了段怡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兒,在一旁的青石頭上坐了下來。
“銀影人數不多,但是個個武藝高強,隨便哪一個人拿出來,都可軍中為將。你在襄陽城遇到的田楚英,便只不過是銀影中普通的一人罷了。”
段怡聽到這裡,神色認真起來。
她同田楚英對戰過,那人功夫不弱,可以說同她在伯仲之間,即便她的武功一日千里,再回過頭去,她覺得自己能夠輕鬆殺死田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