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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一個黔州城,像是提前進入了夢鄉一般,靜悄悄地,半點聲音也無。
夕陽落下來,將城樓上守城士兵的臉,映照得黃黃地,像是鍍了銅一般。
段怡同崔子更站在城樓上,那牆磚之上的沙粒,突然震動了起來。
“來了!”段怡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在那寬廣的地平線上,通往黔州城的官道之上,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兒,不一會兒的功夫,馬蹄聲,人吼聲,便到了跟前。
那些人聲越來越近,大旗之上寫著的黃字越發的清晰。
“放箭!”崔子更喊道!
一瞬間,萬箭齊發!
可這一回,來的兵馬卻是半分都沒有停頓,直接踏著同袍的屍體,直直的朝著城門衝來。
悲憤黔州軍
在那黃澄旁邊舉著“黃”字大旗的,赫然便是那告密者高義。
他朝著那城樓上一瞧,面上一喜,大撥出聲,“他們已被分兵,段怡不在,城樓之上只有崔子更,就是現在!”
高義一喊,黃澄所領的黃家軍瞬間精神大振。
“黔州之主回來了,城樓上的兄弟們聽著,我知曉你們為奸賊所逼,被迫投降。如今立刻開城門,既往不咎!”
高義搖了搖手中的大旗,又是一聲高吼!
他這麼一晃動,扯到了胸前的傷口,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了起來。
他咬了咬嘴唇,拍馬朝著衝去,可還沒有跑上幾步,卻發現前頭計程車兵們,陡然停住了腳步。
他們拼命的往後退去,像是看到了什麼駭人之物似的,半分不敢上前。
高義一愣,他伸長了脖子朝前看去,只見那城樓門前,不知道何時,被人挖出了一條長長的壕溝,壕溝之中插著尖銳的竹刺。
那土都是新的,顯然是段怡同崔子更命人連夜挖出來的。
“就這?”高義不懂,行軍打仗,遇到這樣的陷阱,多了去了。
馬可以飛躍過去,登雲梯一橫倒,就像是打起了橋,只要不是瘸的瞎的,都可以輕鬆過去。
再不濟,可以把糧草戰車扔進去填坑……實在是要啥沒啥,衝鋒的戰鼓一響,人馬掉進去一層,這壕溝便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黃澄勒了馬,臉色慘白,他仰頭一看,只見城樓上祈郎中朝著他看了過去,他的旁邊放著一個蓋了蓋子的小桶,手中還拿著一個葫蘆瓢。
主要他的視線,那祈郎中還拿著瓢衝著他揮了揮,喊道,“你們啷個不衝了捏?離得太遠老祈我使不上勁兒啊!不尊老的傢伙,就欺負我老人家胳膊短!”
他說著,啊哈一笑,“今日這天氣,可真好啊!晚風吹得人骨頭都是舒坦的。”
黃澄嘴唇一顫,猛地扭頭朝著一旁高義手中握著的旗幟看了過去,心中大叫不好!
那旗子是朝著他們身後飄的,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今日風是從城樓那邊對著他們吹的,祈郎中的小桶一開……
“這有什麼好怕的?退後者斬!”一旁不明所以的高義,大吼出聲,又搖了搖手中的旗子。
黃澄一聽,頓時惱羞成怒,像是被人戳了心窩子。
“你曉得個屁!”
錦城一戰,在長孫昊那個老小子來之前,可是他們黃家軍打頭陣的……那血淋淋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憑空出現的壕溝”,“隨風飄揚的毒粉”以及“身後從天而降的敵人”,是錦城大戰勝利的三板斧。
黃澄想到這裡,突然瞳孔猛的一縮,他瘋狂的朝後扭頭看去……
只見不遠處段怡舉起長槍,領著一隊人馬,從他們身後殺將過來……
什麼叫做噩夢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