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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梨塗下意識就蹦出這句話。
“沒甚麼敢不敢的,你帶上醫書之類的上路,我儘量照顧好自己,不給人添麻煩。”秦萱說完,笑著伸出手來在梨塗的肩上拍了兩下。
秦萱要出去了,秦蕊是愁容滿面,哪怕她沒有出嫁,也知道女人肚子裡頭有了孩子最好帶著別動,不然說不定就是一屍兩命。
可是姐姐的走還是留,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秦萱套上裲襠甲,直接領兵出了鄴城。
秦萱的目的地是山東,也正好就是那位倒黴催的宗室被晉軍斬殺的地方。慕容奎此人自負,既然是在哪裡摔倒的,那麼就從哪裡爬起來。
慕容泫坐在家裡的小佛堂內,看著上頭的菩薩,默然無語。
他原本是不信佛的,覺得那些滿口說因果輪迴的沙門都是滿口騙人的話。如今他也開始信這個了,只要這次他的妻兒能夠好好歸來,別說沙門口中的重塑金身,就算是捐錢建造一座寺廟,他也一定能夠辦到。
慕容泫雙手合十,佛堂內香菸繚繞,供桌上的貢品豐盛。這些都是家人照著慕容泫的吩咐擺放的,日日供奉在佛像面前的是才採摘下來的花果和帶著晨露的鮮花。
慕容泫突然之間就信了佛,這訊息成為鄴城裡貴族們的新鮮談資,不過貴族們的最大談資還是在外頭征戰的那些將軍們。朝中的將軍以慕容家的宗室居多,當然其他人也有,不過手中有軍權的絕大多數都是慕容家的人。
幷州還有晉陽一代還有些人沒有完全收服,黃河以南,燕軍已經渡過去去了,那邊的戰事也很惹人注目。
太原王莫名其妙的就信佛這件事被做了一段時間的談資之後,漸漸的就鮮有人再提起。畢竟誰也沒有那個空閒盯著太原王到底是信佛通道,或者是親自光著上身幹了鮮卑女巫的活去跳薩滿舞。
當然後面要是慕容泫真的去做的話,保證鄴城內有一大群小姑娘手拉手去圍觀。
秦萱從鄴城出發,前往卞城。慕容蘭那個倒黴催的,沒事去撩晉軍,要是活著回來倒還好說,結果還被人家給殺了,人死了不說,身後簡直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給了秦萱機會。
秦萱聽說現在駐紮在卞城附近的是荀羨,從姓氏上來判斷,她也知道這個是個士族。不過她向來不會因為是士族就對那個人有所尊敬。相反懷抱著土鱉對士族的羨慕嫉妒恨的仇富心理,秦萱下手反而更加不留情面。
兩軍對上就劍拔弩張。
“我軍如今士氣正旺,晉軍雖然上回大勝了那麼一場,但是真正要算起來,晉軍的優勢和劣勢十分明顯。”大帳內,秦萱看著面前的沙盤和手下的將領說道,“一鼓作氣勢如虎,再而衰三而竭。”她說著笑了笑,“晉軍對外作戰以來,負多勝少,而且江南瘴氣甚厚,土地貧瘠,我敢保證,他們的供給不一定能夠跟得上。”
“但是這些人,知道但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
秦萱手裡的翎羽在洸水的位置畫了一個圓圈,當初晉軍將慕容蘭從洸水一路追到汶水。
現在她也要把這些一點點的收回來。
“將軍的意思是?”有個將領出聲。
“他們的性情有多高傲,就有多自負。”秦萱說著眉頭皺起來,“而且慕容蘭當初帶兵的時候,手下兵士並不多,奔襲之中讓人給鑽了空子。”
才勝過一場,秦萱覺得這時候,晉軍裡頭恐怕會有人自信心爆棚。
秦萱覺得若是真來面對面的,荀羨的贏面並不大,甚至很小。她沒有和晉軍面對面的交鋒過,但她和魏軍打過。晉軍比不上冉魏的重步兵,她也沒有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