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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這事。”秦萱知道在嘴頭上,她還真的說不過慕容泫,難不成兩人要比罵街麼,她沒那個興致,慕容泫也不會。她坐在那裡,把手裡的藥瓶塞在他自己的手裡,要他自個來。
坐在胡床上,她甚至了雙腿,“你來我這裡來幹甚麼?”若是有正經事的話,也應該在殿裡頭都說完了。
慕容泫看她,眼裡水光瀲灩誘人的很,“想你了,來看看都不成?”
“那麼梨塗是怎麼回事?”秦萱大覺頭疼,乾脆說起還不知道在外頭有沒有守著的梨塗,“他呢?”
“那孩子也算是忠心。”慕容泫誇獎了梨塗一句,“他認出我來了。”
“哈?”秦萱滿臉的不相信,“他怎麼會認得你?”軍中除了那麼幾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怎麼見過慕容泫,更別說梨塗了。
“他認出我是將軍身邊的人。”慕容泫笑了,“我說將軍有要事派我來告訴你,若是誤了事,說不定會以軍法處置。”慕容泫說著,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那孩子嚇的說不出話來。”
“欺負孩子,你倒也覺得長臉?”秦萱聽了這話,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平常的軍士不敢拿主將之令來開玩笑,梨塗自然會乖乖放行。
“這孩子挺好的,日後若是著力培養,說不定是個助手。”慕容泫道,“你日後要是缺個甚麼人可以把他用起來,身上的奴籍到時候抹了就是。”
“……”秦萱聽出他話語之中還有讓她日後做到更高的位置,在今日之前他要是這麼說,秦萱會說感謝將軍知遇之恩,可到了這會她猶豫這話要不要說,過了一會她點頭,“我不會讓你白提拔我的。”
她是從慕容泫身邊出來的親隨,親隨親隨,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和他更為親近,更別說她曾經在慕容泫身邊佩刀而立,親自掌管慕容泫的飲酒膳食。一般的侍從,哪裡會和她一樣,更別說她之後的晉升簡直是坐了火箭。
當然好處不是白享的,若是慕容泫有難,也應當扛起大旗支援。
“我只想你到時候能夠自保。”慕容泫想起當年舊事長嘆,想起前生往事,除了對了慕容煦和宇文氏的痛恨之外,他也恨不得將當年的自己一巴掌給扇到地上。千辛萬苦將秦萱換了出身,即使人人都知道秦萱所謂漢人世家女的身份是假的,他讓秦萱做了王妃,可是之後呢?
兩人過了幾年的恩愛日子是沒錯,可是王妃這個頭銜對於宮裡頭的那對公母來說根本半點作用都沒有。外命婦的身份沒有讓宇文氏有半點忌憚,想汙衊就汙衊,想關就關,想殺就殺。
經歷過那一切,他才幡然大悟,所謂的出身所謂的王妃,在權勢沒有甚麼都不是。唯有手中有權力,有兵馬,才會讓那些人從心裡的忌憚。
皇帝就算要對付他,也不敢直接動手,還要宇文氏那個婦人從秦萱身上下手。
他將侄兒和宇文氏從皇位上踹下來,也無人說他篡位自立。他廢黜皇帝皇太后,立自己的兒子為皇太子,何人敢說一個不字。那些鮮卑人原先就是草原上的狼,狼群需要一個最強的頭狼來統領,至於什麼禮法正統,統統可以一邊去。至於朝中的漢人士族,也是高呼天子萬年,誰還記得廢帝?
“嗯?”秦萱愣了愣,她過了一會笑起來,“不管如何,我承你的情。”
“我要是因為你是女子,就不用你,和那些酸儒又有甚麼區別?”慕容泫搖頭,“這個世道里頭,只有手裡有權,才可以保護好自己。”他說著,手虛抓了一下。
“那我還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秦萱大笑,笑著笑著,慕容泫靠了過來。她瞧見那張俊美的臉蛋就在面前,嚇得差點一口氣憋在喉嚨口。
“你高興了,那麼可以心疼我一下麼?”慕容泫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