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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去漢人的地方?”安達木知道這些年來,有不少漢人從中原遷徙到遼東,甚至鮮卑都督還專門設立喬郡來安置那些拖家帶口遷徙過來的漢人。秦萱是漢人,去那裡還是不錯的。
“大棘城的漢人還多些呢。”秦萱道,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其實看上去並不是個正統的漢人,母親鮮卑人,她自己的作風也和真正的漢人女子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更重要的是“我記得我外祖家在那裡。”
蓋樓氏的孃家就在大棘城,只不過她嫁出來之後就沒再回去,那會她打算帶著夫家的牛羊和子女打算回去的,甚至還和子女們提過自己孃家。
“這麼久了。”安達木彎下腰來給她收拾,地上的人已經軟的和一灘爛泥似的。他收拾好,將東西放在馬背上,拉過自己家的獵犬,和秦萱一道向外走。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沒關係。”秦萱笑了一下,“我聽說大棘城裡有很多漢人士族,有心還是可以養活自己。”
秦萱早就打聽好了,也打算好了。眼下要做的不過是將一切都提前,安達木聽她這麼說,不禁有些吃驚,但是他最後也沒說甚麼話來。
秦萱將手上的血洗淨,直接就去了她叔父家裡,院子裡頭秦丫正在玩耍,聽到門那邊被人開啟,看到秦萱站在那裡,她立刻就學著陳氏尖利著嗓子,“阿母,那個鮮卑野種回來啦。”
陳氏在房子裡頭忙著紡布,聽到女兒這麼一聲,心下奇怪,瞧著外頭的天色還早的很,完全不到平日裡秦萱收工回來的時候。她只是當做秦萱想要偷懶,要白吃她家的米糧,立刻將手裡的梭子一丟,口裡罵罵咧咧的出來就要和秦萱對罵。
她一出來,就見到秦萱背上揹著一個包袱,手裡拿著弓箭,“你又要到哪裡去?”
秦萱看都沒有看陳氏一眼,徑自往門口那邊走,陳氏見狀又開始罵,而且她還橫在秦萱的面前,拿出一副死活不讓道的模樣“怎麼,白白吃了我家幾年的米糧,這會都還沒還清呢就想走?”
陳氏私下已經和別人商量好了,秦萱已經長大,而且模樣很不錯,給另外一個村的死了老婆的男人正合適不過。那男人沒事喜歡打妻子,前頭已經打死兩個了,換了秦萱這個,說不定能夠多挨一段日子,那個男人就衝著秦萱的那張臉,還有一身的白皮子,都願意多給許多聘禮。
“沒清?”秦萱原本就因為秦椿的事心裡有火,聽到陳氏這話怒極而笑,“當年我阿爺那些豬馬牛羊你們沒少瓜分吧,那些還算沒清?”
陳氏見著她眼裡的怒火,忍不住一縮,想起面前這個是她的小輩,立刻又挺起腰桿來,“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婆家,你還想跑到哪裡去?我老實告訴你,你就是秦家的人!生死都由我們做主!”
陳氏見到秦萱面色大變,心下得意,還要再說,秦萱劈手從背後將弓拉下,徑自將她整個腦袋都套在裡頭。
那張弓是她的父親留下來的,沒有一定的力氣根本拉不開,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在用,她拉緊弓,弓弦就勒緊了陳氏的脖頸,粗糙的弓弦已經割破了她脖頸間的肌膚,血珠子迅速冒了出來。
陳氏喉嚨裡赫赫直響,她拼命的抓向自己的脖頸,想要給自己掙扎出一條活路。見著抓不了,就去拼命的伸手抓秦萱的衣裳。
秦萱一手絞弓弦,一隻手捏住她手腕,“咔擦”一響,陳氏的胳膊已經摺斷了。
秦丫在一旁看得傻了,張大嘴就要哭,結果秦萱看過來,“敢哭一聲,我就讓你和她一塊死。”
這句一出,嚇得秦丫立刻咬住自己的手。她驚恐的看著秦萱用弓將陳氏勒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秦萱沒有那麼多力氣來和陳氏玩什麼宅鬥,何況圍繞著那麼點雞毛蒜皮的事吵來吵去,陳氏不煩,她還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