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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雨手一抽,陳鶴清脖間的鮮血噴湧而出,灑落在了那被他挾持著的小童身上。
小童大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旁邊的趙石,慌慌張張上前,一把摟住了他,他不敢做聲,像是瞧見了洪水猛獸一般,一腳將那陳鶴清的劍踹開了些。
然後抱著兒子跌跌撞撞的便滾到了旁邊的田地裡,縮成一團匍匐在那,再也不敢動彈了。
陳鶴清在京都一戰之中,大敗潰逃。如今跟在他身邊的人,多半都是當初那群腳上繡著金波的鄭王暗部。段思賢從前是暗部大統領,而穀雨是他的嫡傳弟子,有不少人都識得他。
“穀雨!”其中一個黑衣人悲憤出聲,“你這是背叛段統領!你殺了鄭王唯一血脈,壞了我們的大業,叛徒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穀雨靜靜地站在那裡,從袖籠裡取出了一方白帕子,認真的擦了擦匕首上沾著的血。
“師父在的時候,我報師父教養大恩,我只聽師父的;鄭王是誰,你們都見過麼?我沒有見過。我穀雨只有一個主公,那便是段怡。”
他說著,輕輕一扔,那帶著血的白帕子,落在了陳鶴清的臉上。
穀雨垂眸看去,“至於他,師父很喜歡他,所以我送他去見師父了。”
陳鶴清的部下們聽著這話,心頭皆是一顫,緊接著便瞧見那穀雨一抬頭,衝著他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師父還喜歡你們誰呢?”
那頭敵軍心有慼慼,皆是被穀雨這副變態模樣,嚇了一大跳。
這邊段怡已經心花怒放,笑成了一朵花!
穀雨好啊!
“咳咳”,段怡正準備上前,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
她好奇的轉過身去,只見崔子更遞過來了一塊碩大的牛肉乾,未拿在手中,便能夠聞到一股子花椒味兒,段怡眼睛一亮,接了過來。
這肉乾不會太乾,讓人宛若嚼木頭一般,又不會太溼,入口便成了渣兒!關鍵是那股子麻椒的香味兒,她敢拍著胸脯說,任何一個蜀中人,都經不住這誘惑。
段怡咬了一口,眯了眯眼睛,“還當你只做了滷牛肉,夾在饅頭中吃起來香得很,沒有料到,竟是還有肉乾!”
崔子更深深地看了穀雨一眼,衝著段怡點了點頭,聲音輕柔了幾分,“做了好些,還有旁的,一會兒便有人送來了。”
那陳鶴清的部下,瞧見二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簡直是悲憤欲絕。
他們對視一眼,提著手中的長劍便像是瘋了一般,朝著段怡同崔子更二人猛刺了過來。
段怡嘴中叼著肉乾,手中長槍猛刺過去,一下將人刺了個對穿。
那頭的穀雨,瞬間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又是三個黑衣人,莫名的倒地,無一例外的被割了喉。
那陳鶴清舊部一個個,皆是驚駭不已,先前說話痛罵穀雨的那個領頭人,朝天悲鳴一聲,那聲音古怪得很,尖銳得有些刺耳。
段怡皺了皺眉頭,卻見穀雨收了匕首,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張了張嘴,輕輕道,“一路走好。”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群黑衣人卻是長劍瞬間變幻了方向,猛的朝著自己扎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屍橫遍野……
“竟是自盡了!那鄭王也不知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為了一個死人,竟是連命都不要了。”段怡看著那些屍體,搖了搖頭。
若是她死了,那絕對要在臨終之前,死死叮囑蘇筠等人,且莫要鑽了牛角尖。
死了便死了,再過十八年,她段怡又是一條活蹦亂跳的好漢!到時候再一起喝酒吃肉也不遲!
穀雨臉上卻是沒有先前放狠話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