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段淑知曉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說道,“嗯!”
那邊的長孫老將軍見狀,亦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撲通一聲衝著段怡跪了下來,城樓之上的荊州亦是隨著他跪了下來。
長孫老將軍拱了拱手,以袖掩面,不住的搖著頭,“老夫慚愧,險些丟了襄陽,辜負主公所託,實乃大罪。長孫一族,沒有顏面,再見主公。”
他久經沙場,看事做事,都遠非年輕一輩可比。
說話間聲音越發的艱難,“主公北伐,原本定是能夠拿下京都,成蓋世之名。如今為解襄陽之危,折返回來。如此之下,那京都怕是要落入旁人之手……老夫當真是我們山南法,忙中有序,段怡瞧在眼中,在城樓之上衝著二人點了點頭,便回了府中去。
一進自己的屋子,段怡連甲衣都來不及換,便立馬撲倒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祈郎中挑了挑燈芯,將藥箱放在了桌面上,“怎地不裝了?不是旁人的血麼,你哼哼個啥?怎地見你二姐姐從城樓上跳下來怪英雄的,你也眼紅,想在那城樓上暈倒摔下,死得不能再死?”
“雖然你沒有兒子,但倒是不用擔心!那長孫家的個個能嚎,保管哭聲傳到京都去,崔子更聽了都來撅屍。”
段怡艱難地翻過身來,四仰八叉的躺在小榻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黑白相間的東西毫不猶豫的衝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肚子上。
段怡嗷的一嗓子,險些沒有一口老血吐出來。
“靈機!也不瞅瞅你這圓滾滾的身軀!我要成為史書上記載的,頭一個被食鐵獸坐死的主公了嗎?”
靈機腦袋一歪,毛茸茸的腦袋,在段怡臉上蹭了蹭。
段怡一把將它抱住,深吸了一口氣,死勁蹭了起來,“但坐無妨!國寶腚下死,做鬼也幸福!”
顧明睿的來意
那邊祈郎中拿著剪刀在火上燒了燒,見知路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衝著她吩咐道,“去廚上叫人送熱水來,一身是傷。”
知路看向了段怡,抿了抿嘴。
她紅著眼睛,什麼也沒有說,卻是一把抓住了靈機的一隻爪子,將它領了出去。
段怡只覺得身上一輕,她艱難地坐了起身,將沉重的甲衣脫了下來,裡頭的衣衫溼漉漉的,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
“那沈青安的劍很薄,身上都是很細的傷,疼歸疼,倒是死不了。就是這手,先生給我瞧瞧,我日後可還是要握槍的。”
祈郎中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還知曉自己要握槍?這裡只有你段怡一個人能打麼?沈青安厲害,一個人打不贏,那咱們就派十個人上去打,打死為止。”
“咱們這一派,還要什麼臉面不成?”
祈郎中越說越氣,又道,“你急著救段淑,人之常情。你若是無情無義,老夫也不會瞧中你。可你是主公,執掌一方,你們三人在城外,若是顧明睿沒有搶先我們一步趕到,替你解圍。”
“你們三個打算如何?壯烈的犧牲在襄陽城外,被人紮成刺蝟,然後讓那沈青安踏著你們三個的屍體,將襄陽城門打爛麼?”
段怡有些無力地又趴回了小榻,“莫要罵了,莫要罵了!你若是罵得剎不住了,一會兒見了親兒子,還罵怎麼辦?”
“你徒兒哪裡就那般傻?我是瞧著他們來了,方才叫關城門的,若退無可退,自是索性開了城門,讓城中的襄陽軍出城來戰,雖然慘烈了些,但怎麼著,也能夠拖到你們前來的。”
祈郎中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見她卻是不是莽撞,而是心中早有成算,這才滿意了幾分。
他走了過去,看了看段怡的手腕,因為高頻次的過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