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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王爺瞧著他氣惱時,隱約又幾分妻子的影子,心中那是又難過,又好笑,他哈哈了兩聲,伸出手來,摸了摸蘇筠的腦袋,“阿爹逗你呢!下一回再見,興許阿爹都要踮起腳尖,才能摸到你的頭頂了。”
他說著,將蘇筠朝著涼亭外推去。
“聽說你在藍田關失了戰馬。咱們行軍打仗,兵器甲衣戰馬,缺一不可。正好阿爹那裡有幾匹好馬,你去挑一匹來。”
見蘇筠不吭聲,蘇王爺又道,“你的馬好了,也能為段怡立下更多汗馬功勞不是?”
“不然的話,段怡同韋猛跑出了把八丈遠,你還在跟前。到時候,你們三個,便不是最好的戰友了。”
蘇筠一聽,果然變了神色。
“那還等著作甚?現在就去挑馬!我要兩匹,程穹也要,他跑得忒慢了些。有沒有馬尾巴生得像蛇的?這樣他就以為自己一直被蛇追,嚇得跑得飛起了!”
蘇王爺聽他絮絮叨叨的,眼神不由得慈愛了幾分。
他轉過身去,朝著段怡拱了拱手,然後小跑著追了上去。
段怡收回了視線,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肉,塞進了自己的嘴中,“一看就是你做的紅燒肉。”
崔子更拿起桌上的酒壺,給段怡倒了一杯酒,“桃花新酒,不醉人。知曉他們會被氣走,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一旁的晏先生聽著,捂住了自己的牙齒,埋頭吃了起來,“不必管我,若非我一出去,就要被祈老賊攔下,聽他說他兒子,我也不在這裡待。”
“河山印怕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若它真的只是一塊破石頭的話,陳鶴清何苦拿一州之地來換?”
“被我嘲諷之後,他亦是未惱,還願意再加一州。”
段怡說著,輕輕地蹙了蹙眉。
自從那日在楚家村,知曉河山印並沒有什麼寶藏之後,她便沒有把這個東西放在心上了。
“等我回去細細檢視,若是發現了什麼特別之處,再告訴你。”
崔子更卻是搖了搖頭,“說好了的,河山印完完全全是你的。便是它有什麼秘密,藏著什麼寶藏,那也全都是屬於你的。”
“若是你需要人幫忙掠陣,那可以尋我。”
崔子更說著,夾起了盤子裡的茼蒿,放到了段怡的碗中。
他眸光一動,說道,“結盟歸結盟,小心有的人,心懷鬼胎。”
深夜戰京都
傍晚京都城外,幾乎瀰漫著老牛炒香料那嗆人的味道。
段怡端著大海碗,樂呵呵的啃著麻辣兔頭兒,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噴嚏聲,連綿不絕的,“看來擾亂軍心,用不著我同先生開罵,派老牛去人陣前炒火鍋底料,他們都嗆得拿不穩刀。”
聽著段怡的嘀咕聲,祈郎中只覺得豁然開朗。
“日後若是打崔子更,我便對著他們江南人潑花椒。”
大帳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京都城燈火通明的,隔得遠遠地,都能夠聽到裡頭傳來的歌姬們柔美的靡靡之音。
好似京都人壓根兒不知道什麼是大軍圍城,好似如今不是那戰亂年代,而是盛世光景。
好似大周朝不是剛剛覆滅,京都裡沒有血流成河,這國號亦不是改成了大燕。
一直到夜深了,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依舊是沒有停下來。
段怡騎在馬背上。
在那京都城樓上的火把照不到的黑暗裡,五軍已經整備待定,按照約定好的,今夜便攻打京都城。段怡環顧了一下四周,放眼看去,到處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
尤其是那崔子更的玄應軍,本就是穿的黑色袍子,在這夜色之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