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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宮幸有閒田地,何不中央種兩株……”
他喃喃地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手輕輕垂下,便再無氣息了。
顧杏抱著他,嗚嗚嗚的哭著,尖刀上的血淌了下來,暈作一團。
夜風吹起,整個院子裡,都是一股子濃重又刺鼻的血腥氣。
顧從戎跺了跺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啐道,“造孽啊!造孽啊!”
他說著,抹了一把臉,袖子一甩,大步流星的衝了出去。
段怡走到床邊,撈起了躺在上頭呼呼大睡的食鐵獸靈機,走到門前,拍了拍一臉淚痕的知橋。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你的仇人,便是我父親。”
段怡的話說了一半,便被知橋捂住了嘴,她收回手去,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姑娘,知橋大仇已報,從今往後,跟定姑娘了。”
她說著,眼神堅定。
若是換身而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向段怡一樣,為了外人向自己的父親討一個公道。
段怡長嘆了一聲,將懷中的靈機換了一個舒坦的位置,朝著院子裡的竹林走去。
“你何時出來的?”段怡問道。
崔子更看了看段怡的手腕,“還好,沒有腫起來。來了也不久,大約在你跟我一樣,被人當做弒父之人的時候。”
段怡抬起手腕來,先前崔子更給她抹上的不明膏藥附著在上頭,讓她的手變得綠油油的,“我這手,被你整得像萵苣一樣。說起來,這東西,能附在毛髮上麼?”
崔子更一言難盡的看向了段怡,他不著痕跡的退了兩步,“你要把頭髮變成綠油油的,像是草原上的草一樣麼?”
段怡深吸了一口氣,怒道,“你這廝腦子裡生草了麼?我是擔心把靈機的毛髮給染綠了,洗不乾淨!那我的食鐵獸,就不是黑白色兒的了!”
崔子更見她中氣十足,再來十次獅吼都不在話下,輕輕的勾了勾唇角。
靈機像是感受到了變綠的危險,一個骨碌,翻了起身,它探著腦袋四處的張望了幾下,像是感覺到了旁邊新鮮竹子的味道,掙扎著從段怡的懷中跳了下來,朝著小竹筍奔去。
段怡瞧著,神色柔和了幾分。
她餘光一瞟,瞧見段好紅著眼睛走了過來。
“崔公子可否迴避一二,我有些話,想要同我三姐說。”
崔子更點了點頭,朝著段怡說道,“我在門口等你。”
他說著,走到竹林裡,一把抓起靈機的後頸,將它提溜了起來,抱在懷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段怡眯了眯眼睛,“說罷,要把什麼屎盆子扣在親爹身上,左右他已經死了。”
段好眼眶一紅,“姐姐說話何必帶刺,你我本無仇怨,我從前更是無心害你。祖父祖母已經帶著二姐姐同四姐姐出府了。這邊這麼大動靜,卻沒有人來,你不覺得奇怪麼?”
“那次在青雲山上,我幫助五皇子想要害你落水,的的確確是父親指使的。”
她說著,悽然一笑,“我倒是想做五皇子妃,可是他們瞧不上我這個病歪歪的身子。五皇子的勢力盤根錯節,根本就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般。”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事實便是如此。”
段好說著,又道,“也是父親讓我,把東宮壽宴,大姐姐的事情,還有關於寶葫蘆簪子的秘密,一併告訴你的。”
“在同你一道兒下山之後,我又上了山,父親就在林子裡等我。”
“老神棍楚光邑,也是父親使人殺的。河山印的碎片,多半都在祖父的手中,且他對錦城又不熟悉。於是便選中了三姐姐,來尋河山印。”
“楚光邑身為楚歌的親弟弟,卻是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