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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修見實在不能求得簡潯心軟了,只得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馬車才一開動,便已在心裡默默計算起還有多少時日才能再見到簡潯來。
崇安侯府這邊送走了宇文倩與宇文修姐弟兩個,其他人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下人們也各司其職,讓侯府在暮色中顯得越發的靜謐。
二房新宅子那邊的正房,彼時卻正亂著,隔出老遠都能聽得見簡菡的哭叫聲和簡君平的怒吼聲,其間還夾雜著陸氏帶著哭腔的說話聲。
宇文修那一腳雖只用了兩分力都不到,於他來說只是小兒科,簡菡卻是個自小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所以哪怕崔大夫給她施了針,她依然沒能很快清醒過來,而是一直昏迷到了回到自己家。
陸氏本來還在家裡等好訊息的,誰知道等來等去,好訊息沒等來,反而等回了面若金紙,昏迷不醒的女兒,立時腿軟得站不住,上下牙關直打顫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是寶嬋忙忙扶住了她,又代她問了簡君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主僕兩個才大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情。
陸氏立時赤紅著眼睛,就要坐車去侯府找宇文修算賬,“我的女兒決不能白挨這一腳,他是王府嫡長子是如何,有侯爺護著又如何,他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今兒也一定要為菡兒討回公道!”
作為一個母親,陸氏的確在很多方面都不合格,但論疼愛自己兒女的心,她卻與全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只是她才衝出沒兩步,就讓簡君平給拉住了,低喝道:“原是菡兒自己不尊重在先的,且不說那宇文修是潯姐兒的未來夫婿,就算不是,一個女孩子,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那樣上趕著陌生男人的?所以她被人家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踹了,也是她自找的,怨得了誰,何況父親都答應讓淙兒泓兒上族譜,等菡兒規矩學好後,也會讓她讓族譜了,你還想怎麼樣?”
頓了頓,繼續道:“我還沒怪你,把菡兒驕縱得都成什麼樣兒了,累得我也跟著丟臉,你不知道反省也就罷了,還在想著要為她出氣討公道,難怪她這樣無法無天呢,原來都是知道她把天捅破了,也自有你護著她,自有你替她收拾爛攤子!”
陸氏本就又心疼又憤怒,誰知道簡君平還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十幾年下來,終於第一次溫柔不起來,善解人意不起來了,也跟簡君平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吵了起來,兩人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
但等簡君平大怒之下拂袖而去後,陸氏守著簡菡哭了一回,聽寶嬋軟聲勸了她一回,也就漸漸冷靜了下來,想明白了簡君平是對的。
這種事情,就算真鬧到御前他們打贏了官司,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女兒,女孩兒家的名聲何等重要,哪經得起一絲半點的損毀,何況她們母女本就還沒融入盛京城的上流圈子了;反觀宇文修那個鬼之子,名聲本就已經夠差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條‘對小姑娘動手’,且他與大小姐的親事已算是板上釘釘了,也不會影響到他的終生,傷敵八百,反倒得自損一千,她除非傻了,才做這樣的事。
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就算現在不能為女兒報仇,以後總能找到機會的,屆時她一定將宇文修碎屍萬段,方能一消她心頭之恨!
也越發恨毒了崇安侯簡君安平氏等人,都欺負她和她的兒女,總有一日,她會讓他們都為曾經的狗眼看人低和內外不分親疏不分付出代價的!
渾然忘了是她自己上趕著讓兒女們去侯府,想討好崇安侯結交宇文倩的,就算如今簡菡受了辱,也是她們母女自取其辱,怨得了誰?
陸氏守了簡菡半下午,眼見天都快黑了,簡菡還沒醒過來,心不由又提了起來,紅著眼睛就要打發寶嬋請大夫去,“二爺自己都知道那崔大夫一言一行都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