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夏芍。蕭懷櫻認為她有問題,蕭懷櫻聰明,所以她有問題,這個邏輯很正確。
秦昭和盯著沐澤看,手指在他額前一點,老管家頓時如夢初醒地睜開眼,還迷糊地打了個哈欠,“該做早飯了。”
“做給誰吃。”他冷冷地俯瞰。
沐澤一個激靈站起身。
病房內窗戶大開,床上本該睡著的狐狸毫無蹤影,帝君緊繃臉,白色襯衫,打著領結,手執一把極不和諧古劍,長長的流蘇垂下。
一臉殺氣騰騰,像開啟剛蒸好饅頭的蒸籠,將他的眼迷得四處看不清,。
他上次見到這場景,還是帝君珍藏已久的寶劍被魔族偷走了。
沐澤背後惡寒,他竟把狐狸給弄丟了,弄丟了帝君的小妖精,兢兢業業幾千年,不料一朝下崗,“帝君,我……”
“不必說了。”秦昭和吹著風,尖銳的細響劃破夜空。數不清的細針刺破雨滴,在夜晚沉沉的瘴氣中,直直逼到跟前。
不等沐澤反應過來,他抬眸淡淡看向窗外。
只一瞬間,所有的細針碎裂為細細銀點兒,落在地上拉出長線,掉在床頭新買的花朵上,色澤閃亮,如雪花般輕細。
“這是……”
“有什麼在看這裡。”秦昭和連劍都懶得拔,氣淡神閒地望向窗外。
“是綁走蕭懷櫻的兇手嗎?”沐澤警惕道。
他沒答話,只望向遠處的雲層,瞳孔忽地收縮,“就在那裡。”
沐澤目光一滯,秦昭和就已單腿踩在窗框上,迅速跳出窗外,動作利落乾脆。
這麼帥氣的動作,一點也不像上了年紀腿腳不利索。
老管家在心裡默默補了句。
終於明白為什麼當代社會那麼強調健身的重要性了,不鍛鍊能有這麼好的體能嗎?
窗外狂風大作,門被吹得“咣噹”摔上,將走廊上的聲控壁燈震得挨個開啟,昏暗的光投在地上,在素淨蒼白的醫院裡格外瘮得慌。
他方到兩片雲層之上,只見一團黑影纏繞在蕭懷櫻周身,像紗霧罩在身上,黑沼騰騰而起的瘴氣。
那黑影剛一發現不對,立刻將她朝另一個方向狠狠扔去,飛奔逃離而去。
快速下墜驚醒了蕭懷櫻,她從迷霧中睜大眼,手忙腳亂地掙扎,身邊是迅速掠過的雲層。
姥姥還沒來得及教她騰雲駕霧。
她驚叫,在以為自己要變成狐狸餅時,被抱著猛地轉了一圈,長髮散在空中,劃出秀麗的弧度。
秦昭和低頭看她。
這件白襯衫尺碼偏小,兩粒紐扣被掙開,穿在他身上,隱約能窺探出底下有力結實的肌肉線條。
蕭懷櫻餘悸未平,連忙抱住他,花樹上的枝葉垂下,將路燈遮住大半。觸及他眼底溫暖的色澤,像遠海者歸港般安寧。
“還好嗎?”秦昭和的手有些涼,幫她把亂糟糟的頭髮理好。
蕭懷櫻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手指擦過耳後,她突然用力抓住秦昭和袖子,腦海中閃過冰涼刀尖朝自己的身體刺去的畫面,她心驚肉跳,肚子猛地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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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寵物醫院,燈火通明。
“什麼地方不舒服?”老中醫牛大夫大半夜被秦昭和拉起來給小狐狸看病,敢怒不敢言,死死壓抑住瞌睡蟲的洪荒之力,“哪裡痛?持續多長時間?範圍多大?性質如何?有沒有緩解?能不能忍受?之前做了什麼?怎麼莫名其妙痛了?不是說要讓你好好休息不要吹風感冒著涼受凍嗎?”
“肚子痛。”蕭懷櫻坐在床上,腦子還暈乎乎的,就像剛打過麻醉,吃過安眠藥後的沉重,“大概痛了一會兒,我也沒看錶,現在還好。”